就是在私下里,何矩也没敢直接说天子驾崩之类悖逆话。
冯从义赞赏地点点头。其实说说也不会怎样,想必临清伯和周九都说。可作为商人,言行举止上小心谨慎是必须。有时候可能就两句话问题,就将人给得罪。何矩能在京城中能谨言慎行、守住本分,比长袖善舞掌柜更让人放心。
“也没几天。”冯从义将车窗窗帘放下,外面热气不再渗进来,“等上面安稳下来,那就该喝酒喝酒,该赌赛赌赛,想做什就做什去。”
冯从义没有什谈兴,他刚刚谈笔生意,是有关襄州货栈长期租用协议。
当年韩冈出面重启襄汉漕运,冯从义代表顺丰行,与雍秦商会许多成员,还有章家等福建同行起,在襄州港口附近,占很大片江岸地。如今东分西分,地皮缩水不少,不过从价值上,却是旧时十倍。
个晚上可能发生很多事。也可能什事都没有。
在百万人口大都市中,前种可能性往往大于后种。
不过在这个新帝刚刚践位日子里,却连续几个夜晚都平安无事。
方面,是开封府加强对大街小巷夜间巡逻。
另方面,也是知道现在朝廷最忌讳就是有人闹事,不想成为出头鸟批市井好汉都识趣地缩起尾巴。没人愿意逞时意气把自己送到刀口上。
这几年襄汉漕渠开通影响不断深化,来自荆湖、巴蜀商货,比漕运刚刚开通时候增长两倍以上,方城轨道每年给朝廷带来收益也随之飞速增长,五六十万贯现钱收入,被政事堂通过襄汉发运使直接抓在手里面。畅通物流会刺激商业发展,从此可见斑。
“清净许多。”冯从义从车窗中向外张望着,“东十字大街人这少,几次来京城,都没见识过。”
“小人来京城之后,就没见过三更之前东十字大街有安静时候。”同车何矩说着闲话,态度仍是毕恭毕敬,在冯从义面前不敢有丝放纵。
新天子登基之后,连着数日宵禁。并不是像唐时那般,城中各坊关门落锁,见到有人在街上夜行就给捉将起来。但这几日京中几条纵横大街,都管制得十分严格,各厢都加派人守在街口上,人、马、车路过,都会上前查问。
冯从义马车也在路口被拦,但车外伴当过去亮下牌子,立刻便被放行。他并不是拿着韩冈名号去,雍州冯四名字在开封府衙门里样响亮。
“再来几日就撑不住。”马车重新启动,何矩说着,“今天遇见临清伯和周九衙内,都是好通抱怨。好端端宵禁作甚,只是内禅而已,又不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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