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没听到消息？”魏泰讶异着。黄河河堤被冲毁，京师这里竟然没有听到消息。
“又不是外堤毁
。”曾布冷笑道，“只要洪水没有淹到金堤之外，些许小事，就不必多提……要不是想要郭逵请辞，这件事就不会再翻出来。”
大名府
河防若毁损，郭逵确难辞其咎，不过毕竟没有淹过外堤，并没有淹没州县，毁伤性命，内堤损毁，只是钱粮空耗小问
曾布就是靠变法出头，朝廷法度施行之后，最后渐渐会变成什样情况，他比谁都明白。
人都是要死，善法最后也会渐渐变恶法。实行时间越长，会钻空子就越多。迟早会实行不下去。韩冈留下法度又如何能例外？
“三五十年是不是太少。”魏泰犹是疑惑。
“不少。”曾布摇摇头，“这还是能施行，还有许多昭告天下却无法继续施行方略。”
“嗯。确是有。”魏泰沉吟着，点头同意，单是他所听说人和事，也是为数不少。
钱怎办？”
“只要能保持信用，就能借更多钱。只要能借更多钱，就能将之前欠账和利息
并还清。”
“终有借不到、还不清时候。”魏泰像是在辩论。
“那要多少年后？”曾布笑着反驳，但立刻就又话锋转，“不过话说回来，不论韩冈现在怎安排，怎规划，能管用三五十年就很不起。”
曾布回家后细细审视，越发确定韩冈想要做事。
“还记得韩冈当年提出来束水攻沙吗？”曾布突然停步，手扶着桥头，回身问道。
魏泰自是听过，惊讶道：“这个也是？”
“你可知现在修到哪里？”
魏泰皱眉回想段时间，然后回复曾布：“好像只过大名府。”
“错，大名府现在也只剩外堤。过白马渡之后，进入河北内堤都没怎用心去修，今年五月时候，汛期至，就已经给冲毁。”曾布向妻弟爆料，“其实内堤真正可以说是修好，只有洛阳到开封这段。”
韩冈今日在崇政殿上石多鸟，皇后感激他，东府也会支持他，吕嘉问刚借王安石力欺上头来，立刻就被韩冈踢得滚下去，现在也没人再敢不长眼。
至于韩冈更深用意，曾布却觉得有些太理想化。
就算明内外之分，日后天子威权大张，又有几名宰辅敢去力保国库？照旧还是想用多少就用多少。
都说皇宋江山统万万年，但能有个三百年就很不起。国如人，也是有寿数。
今日国朝，说起来寿数方才过半，还有是时间。但再看看汉唐，可知从此之后就会是昏君频出。间或有个明君贤臣，也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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