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卞拜见韩枢密。”蔡卞首先笑着跟韩冈打招呼，“河东战后，辽贼闻风丧胆，韩枢密自此威震海内。也难怪此番回京，天子翘首以待。”
“其实上阵打仗也没别
，按部就班地慢慢走就是
。就是在太谷县时给辽军围在城中，周围千军万马，让人少睡半刻。不过依旧安然无恙，非是辽军将帅指挥失当，而是下面走卒实在是不成器。”
韩冈话自是不中听，蔡卞脸色变
下，也只能强忍下去。
王安石微不可察地轻叹声，他这个女婿打人时候从来都是先往脸上招呼。当着面说“你们算个屁”，但说错话蔡卞有资格生气吗？
之前直都没注意，但现在看来，这个学生心性还是轻佻点。耐不下心去钻研，只懂得去找时机来挑衅。
不知道他在王安石和天子面前，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将话说周全——别毛病都还好，就是沈括向不愿意正面表达自己对各家学派看法。
韩冈身边空无人。天子态度看起来是昭然若揭。
吕大临却仍是阴着脸，他最近才被招入三馆任官，从来也没有参加经筵经历。吕家兄弟是官宦世家，吕大临又是名传士林，得授馆职也是在情理之中。道不同不相为谋。韩冈纵然名垂当世，吕大临却照样横眉冷对。
韩冈又恢复微笑，笑容中正平和，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生气很简单，不生气才是本事。
气氛稍显紧张，天子已经悄然而来，驾临集英殿后殿。内侍过来通知，经筵就要开始。
王安石当先动身，韩冈，程颢紧随其后，众馆阁官鱼贯而出。
左右前后都是敌人，身陷敌境，韩冈却想起部书中回目来——鲁子敬力排众议，诸葛亮舌战群儒。
注1：算盘发明时间有多种说法，最早到东汉，至迟不过两宋。从清明上河图中可以看到药店柜台上有疑似算盘物体，北宋出土文
韩冈也从来没期待过赵顼能站在公正立场上看待自己，可现在虽没有直接下诏禁气学，而是将对头们起拉过来。
韩冈很清楚，不管赵顼是不是因为担心他地位与年龄巨大落差，还是感受得到他所主张气学，其实正是天人感应死敌，反正在天子心目中，他存在肯定是碍眼得很。
如果能贬，肯定早就贬。只可惜赵顼现在已经做不到。既然如此，那
找机会在他最为关心道统之争上拉个偏架，也是件让人心怀大畅好事。
不……韩冈声音忽地顿，似乎也没那简单。
那个皇帝在维护权位上，总是比旁人更有决断点。程颢和王安石学生们悉数到场，也不过是他想借机打压气学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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