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对仗工整。记得过去也曾有
绝对，最后是石曼卿【石延年】给对出来
。”
“是这个？”王安石伸手去翻桌上，翻
半天翻出张纸来，上面写满诗句，大概是集句时来凑句子。其中给他指着
这是准备要悠游林下吗？当真将事情都交托给吕惠卿不成。韩冈心中犯嘀咕。
王安石怅然叹：“前日做联，这句始终对不上，幸亏有蔡天启来。得他指点。”
“蔡天启？”韩冈没听过这个名字。
“蔡子雍儿子，名肇。上科中进士。这两年在国子监中。”
韩冈惊讶起来：“蔡渊儿子都中进士？！”
好。
书房内，王安石正坐在桌前，翻阅着刚到手新书。那张巨幅桌案也完全被书卷和纸张给遮盖，甚至有好些书都掉到地上。
王旁见状忙走过去，帮忙收拾起来。
“岳父好兴致啊。”韩冈则笑盈盈地上前行礼。
同样上表辞官王安石并没有敌视韩冈意思，转过身，正面对着韩冈：“玉昆，你来啊。”
蔡子雍，韩冈是认识。其名为渊，与韩冈同在熙宁六年中进士，不过年纪偏长，整整四十。有个元丰二年中进士儿子，现在想想也不足为奇。
蔡渊是丹阳人，曾在王安石门下听讲，也难怪蔡天启能够随意地进出韩家。
王安石眼皮耷拉着，看着就没什
精神，只有叹气声响亮：“人老，记性也差。集句起来越来越难。”
“岳父如何现在就称老？‘风定花尤落’这句，不是岳父别人也对不上，岂是今日可比？”
风定花尤落是静而动，世人过去认为是绝对，很难在过去诗文中找到合用下联。但王安石却轻易地找到，而且是传唱极广首。“鸟鸣山更幽”是动而静。两句并列比“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对仗得更工整。
“是，韩冈来。”韩冈又躬躬身。
王安石老，皱纹和老人斑越来越明显，从外相上看，他比半年前至少老五六岁。可见王安石这半年多来，为朝政付出多少。
“江州司马青衫湿，梨园弟子白发新。”韩冈走到桌边，低头看着王安石摆在桌上文字，“岳父又是在做集句？”
王安石喜欢集句，也就是把别人诗作词作，东拉句，西扯句，拼凑出篇诗文来，或者就是凑副对联。算是文字游戏。不过王安石水平高，凑合起来诗词，多有超过原篇情况。
只不过王安石是有名两脚书橱，撰写诗文时候，典故、韵脚什，根本都不用翻书，全凭自身积累。将书铺满桌子情况，十分少见。句句地摆上去凑，苦吟之态，更有几分贾岛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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