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隐忍许久,难道就没有夺回权柄想法,另找个粗通文墨,能读诏听诏新皇后?
现在隐忍也许就是为日后
苏颂。
沈括。
苏颂进东府资格都绰绰有余,加之年岁已长,枢密副使、参知政事位置倒也罢,张清凉伞甚至能荫蔽孙辈,而三司使,这个吃力不讨好差事恐怕是不会愿意去做。
至于沈括。想起此人,章惇就像面前出现堆臭狗屎。沈存中人品,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韩冈信任他,章惇却不敢信任。
王安石信他用他,可旦王安石去职,他就立刻改换门庭,甚至将之前说话都吞回去。苏轼与他诗文往来,可他却把苏轼文章送到乌台李定手中。若是他重新回到三司使位置上,看到韩冈势弱,说不定就会反手刀。
这对翁婿间好戏人,在京城中不知有多少,派来探听消息肯定会多不胜数。半在韩家巷口,半在王府门外。韩冈只要出来,就立刻能引发阵骚动。
不过韩冈应该想到这点,多半是早就有准备。为他担心,纯粹是浪费时间。章惇更关心也不是这件事。
“除这件事外,韩玉昆还说什?”
路明点点头:“韩枢密只说句——三司须得人。”
“得人?”章惇眉心不由自主地皱起来。
就算沈括能够担任三司使,而且对之前问题也能正面回应,但另个问题却难以解决:
皇后能不能支撑得住?
天子不是蠢人,相反,赵家皇帝都可算得上是聪明。
皇后对韩冈倚重,天子不会看不到。且只看年幼太子,也该清楚除非是十万火急、火烧眉毛大事,否则皇后决不可能同意让韩冈离京去河东。对比起送到福宁殿中那些轻描淡写奏折,其中差距就算时没反应过来,到如今,早就该抱着深深疑问,甚至很有可能已经得知真相。
最大问题就在这里。
说得倒轻巧。光是得人两字,就能做出大篇文章来,历朝历代,能做到“得人”二字,屈指可数。这个世上,人丁数以千万,可说得上是人才又有多少?
韩冈辞官,首先就是针对朝廷财计,这点韩冈从来没有瞒过人。刚刚恢复原价五文钱,这回肯定会重新跌入谷底。这件事,吕嘉问若不能平安解决,引咎出外就是必然。
可想要接替吕嘉问担任三司使,需要真正精通财计,同时还要有足够资历,当然,还不能是韩冈和他章惇政敌。
薛向是不可能回去做三司使,再过些日子,等到宿州到京城轨道铺就,他说不定就要乞骸骨。
这样人选,章惇想来想去就只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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