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京畿连番降雨，却让人不免要操心起来。之前他跟皇后说因为雨水损坏
道路才绕道，其实也不算谎话。联通开封和洛阳
官道，有
只是随着对话进行，韩冈心中忧虑越来越重。
赵顼在对话中总是避开关键性问题，比如代州军备，*员能力。也许以指划字很麻烦，但以赵顼过去性格，不会这
怕麻烦。这
向是他关心重点。
但赵顼偏偏没有问，也没有说，好像已经知道切。至少在这点上，他并不像个每天都在关注“奏章”皇帝。
可是这仅仅是猜测。要是贸然告知皇后，说不定会惹起宫中慌乱，反而不利于局势稳定。
他瞥眼改送他出宫石得，觉得还是再等等，再看看。反正还有时间来试探，没必要弄得宫中人心惶惶。
从福宁宫中出来，韩冈眉心处纹路更深三分。
回头望望灯火暗弱殿堂，敞开殿门内片昏暗，仿佛巨兽洞窟。
而里面皇帝，就是那只让人恐惧巨兽。尽管他不能再起来走上两步，可生杀予夺权力还是他亲手交给皇后。只要他活着天，就有可能将之收回。那样结果，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
在崇政殿告退之后，韩冈又依常例去拜见天子。
与领路宋用臣对过口径，在赵顼面前，韩冈并没有露出什破绽。
……
夜幕降临后，街市上反倒莫名闷热起来。
空气也变得湿漉漉，像是没拧干手巾，感觉上就又是要下雨样子。
扯扯让人憋闷领口，韩冈开始担心起今年京畿水情。
黄河今年汛期情况还好，开封这里水势并不大，让他得以很顺利地过河——也就关中需要担心旱情，黄河水量不足，原因只会来自上游雨水稀少。
在皇帝面前，刚刚结束宋辽战争是不存在。而韩冈仅仅是奉旨处境坐镇北地。所以赵顼和韩冈对话就显得平平无奇，只是正常问候和安抚。
坐在床沿，跟赵顼聊着北方局面——尽管是改编过，但赵顼依然听得津津有味。至少表面上如此。
福宁宫内侍和宫女，都经过太医局护工培训，照料病人是他们本职工作。或许是因为得到无微不至照料。赵顼面色红润，气色甚至比韩冈离开时还要好。只是原本比较消瘦脸型，在床榻上躺半年多，变得圆起来。露在外面手腕，也是略显肥胖。
“该不会有奇迹发生吧。”韩冈说话时心中都不免多层隐忧。而更多忧虑则是因为赵顼反应。
这位瘫皇帝，尽管依然只能动用根手指在沙盘上询问，韩冈却还是不得不斟辞酌句，唯恐说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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