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泰眨半天眼睛,他可不是想听曾布说这些,曾布要如何应对才是他有兴趣关心事,“那韩冈用心呢,可是在攻击朝堂?”
曾布眼皮微抬:“还看不出来吗?气学讲究实证,既然韩玉昆说‘钱之本,实乃信’,那铸币问题就得从信字入手。无外乎是在说,当他入朝后,就能让折五钱重新得到三军万民信任。”
“他不是要朝廷停止铸造大钱、铁钱?”
“怎会?只是以己之能,证等之愚,不堪为朝廷辅弼而已。他向是自负其能……”
曾布哼声,韩冈脾气他早就见识过。从当年第次见到韩冈时起,曾布就知道,这是个喜欢表现自己才干,又不吝于铤而走险危险人物。如今十几年过去,多少事实都不断在证明这点。
这算是不辩而辩吧。
短短两千余字文章,曾布很快就看完,但坐在灯下,却是久久不动。
论其文采,不值得多议,可内容,却不能不深思。
京城两大报社影响力越来越大,而手中资源也越来越多,早在仅仅只有小报时代,*员就是购买报纸主力军,何况如今内容更加充实两家快报。
聪明点*员都知道购买份报纸来及时掌握市井中变化。而手中权力更大宰辅,更是能得到报社中人投效,还能直接收买关键人员,往往能在第时间得到重要情报。
“可他也没说怎办?”
“文章里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吧?文宽夫例子都拿出来。”曾布看魏泰眼,“只要能保证朝廷信用不失,铸币祸患就没。赋税征收以
韩冈送到《逐日快报》文章,不仅仅送到王安石手中,曾布也十分及时地得到份抄本,由妻弟魏泰连夜送到府中。
盯着韩冈文章,曾布久久不动,书房中只有玻璃灯盏内烛火在闪烁。魏泰等半天,不见曾布动作,眼睛也被烛火闪花,耐不住低声轻问:“姐夫,韩冈文章中果真有深意?”
魏泰连夜将韩冈文章送来,之前已经先看遍。心知韩冈用心深远,不过效果似乎太强点。让他姐夫竟然愣半晌都没有动静。
曾布终于有动作,探手推桌案,靠在椅背上。闭起酸涩双眼,喟叹道:“义利之辩,韩冈是别出蹊径。甚至无字涉义利,只从钱着手,孔孟之后,无人有此言……气学脉着眼点始终与人不同。”
他又摇摇头,“不过究其本,还是孟子‘王何必曰利’。以信义治民,而利自得。背信弃义,得之小而失之者大。尤其是将钱之为钱,归之于信这点,完完全全是出自于孟子。气学崇孟,由此可见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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