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毕竟不是证据,定不罪。难道要让辽人作证不成?或者说,从韩冈身边人下手,让他们出来作证?
韩冈面会张孝杰时候,章楶全程在场,章惇可以确信,韩冈绝没有向张孝杰提到高丽半个字。而以韩冈聪明,也不会私下里让人带信留下字据。虽然还有其他办法避过章楶等人耳目又不留下字据,但如此麻烦手段只为让辽国攻高丽,至于吗?
韩冈也完全没必要把自己名声赌在辽人信用上。除非构陷,把韩冈身边人抓过来,否则绝无可能入韩冈以罪。但这样做话,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可是要跟韩冈结下死仇。
还是那句话,至于吗?最终又不能把韩冈怎样,连损兵折将韩琦、韩绛都能做到宰相,韩冈不过是祸水东引,是为国着想,并非叛国,就算定罪也不知天下会有多少人为他叫屈。
章惇再也耐不住性子,步跨到殿中,清朗声音震动着大殿:“高丽国使虽假,但辽人攻高丽
开始就是错。
这件事传出去,或许民间会觉得这是韩冈本事,能祸水东引,堪比苏张。可真要以朝纲追究,这便是无法容忍过错。
如此来,韩冈通辽罪名这回可就坐实。唆使也好,暗示也好,让敌国去攻打盟国,怎都不可能轻轻放过。那不再是韩冈回不回来问题,旦坐实罪名,枢密副使便做不得。便是看在他历历战功分上,也少不个出知大名府,或出知河南府。让韩冈在外路京府坐上几年冷板凳再说。
好几些人正幸灾乐祸地瞅着王安石。既然这位王平章坚持把自家女婿堵在京外,也就没什人会为韩冈叫屈。日后韩冈回来要报复只会先跟他岳父过不去,不会有太多精力来顾及他人。
苏颂冷冷地说道:“只恨寇准、富弼无此罪,以至朝廷年要给付五十万银绢。”
李清臣哼声:“此言差矣!与辽交通,恰如与虎谋皮。就像好人家子弟被诱进赌场,开始总会赢,可旦沉迷进去,便再无翻身之日,直至赔光家业。不说唇亡齿寒,当高丽得知辽人侵攻是为皇宋辅臣指使,日后岂会再亲附中国?韩冈此举,实是得不偿失。”
苏颂皱眉头,正要说话。张璪已站出来缓和气氛,拉着李清臣问道:“不知以中丞之意,韩冈当作如何处置?”
李清臣当即回复:“有范文正故事在,何须劳心多想!”
直都没开口章惇神色阴郁,李清臣话里话外都把韩冈当成罪臣。
但要说韩冈通辽,可从头到尾都没有确实证据。谁抓到他把柄?只是从韩冈敢放纵折克行事上推断出来,因为高丽被入侵又好像得到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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