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吏递上茶水,黄裳问田腴:“诚伯今天起就是正牌子知县。不知章程可还有
“枢密清闲是应当。和章质夫忙也是应当。各守其职嘛。”田腴让小吏去倒茶,问黄裳道:“倒是勉仲你,怎今天不读书?”
“小弟特来恭喜诚伯你啊。”黄裳笑意盈盈:“新知雁门,百里公侯。”
田腴摸摸凹下去脸颊,也笑。
韩冈举荐他为雁门县知县,现在朝廷批准韩冈几份荐章。田腴正式接掌雁门,而章楶也就成为田腴顶头上司。但手上桩接桩、似乎能把人给压死差事,留给田腴庆祝时间也只有片刻工夫。
当回想这几个月来付出心血,甚至庆祝心情也没有多少:“渡雁门关,真瘦得跟猴儿般。”
正是为能安安生生吃顿冷淘吗?”
……
在黄裳处聊阵,章楶告辞离开。
黄裳坐在桌前想片刻,便起身出门往偏院那边过去。
雁门县衙仍在整修中,到处都缺人力,修复工作几乎都没有进展。田腴这个新任雁门知县,今年之内搬过去可能性并不大。
原本身材厚重田腴,此时彻底地瘦下去,浑身上下看不到名副其实地方。场大战,最苦最累差事就是主管粮秣货运,而田腴做事又用心,又感念韩冈知遇之恩,累得也就更加厉害。
“诚伯你如今已是知县,该找几个幕僚。”
“本也没想到朝廷当真会准枢密荐章。论功业不如勉仲你,又不是进士出身,资历更是浅薄,且雁门知县也不是京官能做。”田腴摇头叹,“这时候哪里去找来?先尽力而为吧。”他抬眼冲黄裳笑笑,“枢密能出去逛街市,是胸有成竹呢?还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所以干脆出去散心?”
黄裳轻轻摇头:“……也不知道,或许兼而有之吧。”
底气和心情本来就并不互相抵触。返回京城信心和被明确告知两府不希望他回京后坏心情,同时存在于韩冈心中,这才叫正常。
田腴此时正埋首在案牍之中。五尺宽桌案,被高高账册占满。虽然说辽军离开代州城之前,曾经把火烧掉州衙和县衙架阁库,但有部分户籍田簿还是幸运地保留下来。而缺少部分,现在也正在重建之中。
听到黄裳进门动静,田腴起身相迎:“勉仲你怎来?是来找枢密?”
“枢密不出去吗?怎……方才章质夫来过?”
“章质夫也到勉仲你那里去过?方才章质夫过来寻枢密,还以为你也样。”田腴呵呵笑两声,“你没看到章质夫气冲冲样子,多半是给枢密气坏。”
“诚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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