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瓶形寨地势不提,作为宋辽界堡,攻下此地不会那简单。”
韩冈前生今世都没有去过平型关,可是他手下有数以百计亲眼看过平型关地形官兵,问问就知道攻下那处关隘有多难。
“可如今攻城拔寨已经有更为精良利器!不正是枢密你发明?”
“挖掘地道,填制火药吗?”韩冈反问,心中哭笑不得。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世人——包括他幕僚——对他在军器上发明和想法,信心实在太多点。但韩冈可不觉得火药爆破能对瓶形寨这样关隘管用,“铁裹门下挖不地道,瓶形
飞狐县话,是很难变成全面战争。耶律乙辛肯定知道飞狐县重要性,可他下面各部手握大军贵胄,愿不愿意为座不算知名、又处在太行山中处关隘付出太多性命?这就很难说。不比大同府,那是辽国国中人人知晓西京,只为大辽脸面就不能丢弃。
——对于以契丹族二三十万精兵镇压千万异族辽国上层来说,边境丢失和道中枢陷落,两者意义完全不同。他们已经放弃兴灵,当然更可以丢掉神武县和飞狐县,但他们损失不起西京大同,及其南方必然连带陷落朔、应二州。那将是整个西京道覆灭,更是千万异族叛乱序曲。再蠢契丹贵胄都知道五京府对辽国意义。
旦夺占下来,保住飞狐县肯定要比大同乃至朔州要容易许多。
“可惜太难。”韩冈暗暗叹息,“实在是太难。”
可以说,比攻下大同府难度还大点。
相对穿越雁门山数十里道路而言,自繁峙至灵丘,然后再到飞狐长达近三百里太行山道,其粮草问题基本是无解。
韩冈无力在那样山路上,为数千大军保证粮草供给。如果还想攻击辽国南京道,更是要打通由飞狐到易县蒲阴陉。更何况山那边还有耶律乙辛。大辽尚父手中资源不是萧十三可比。
黄裳见韩冈视线盯在处,明白他心思:“攻下瓶形寨应该不难。繁峙县城向东,直到滹沱河出山处,都是宽达十数里谷地,道路也好走。再往山中去,攻打瓶形寨也只要走不到十里山路。破瓶形寨,就是灵丘。纵然不定能攻下飞狐,能得灵丘也算是大功。若是运气好些,灵丘、飞狐都囤积粮草,说不定还能口气攻下金陂关,直指易县。”
韩冈听着黄裳说通建议,视线没有离开地图。
平型关地势比雁门好些,可也简单不多少。平型关、紫荆关,或者按此时称谓——瓶形寨、金陂关,两座天下闻名险关要隘,都如同雁门般让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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