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在即,没有人还能忍得住心中压抑已久兴奋,环顾左右,都是张张强自抑制心中兴奋和喜悦脸。
也就是韩冈有积威,让他们不敢在帐中大声欢呼。
“枢密,现在怎办?!”折克仁勉强收拾住心中狂喜,向韩冈询问道。
不经大战,却将辽军逼得无路可走,能有这样胜果,韩冈这位主帅运筹之力,在其中功绩当然是排在第位。积威既深,包括折克仁在内将领们不敢主动向他提出建议,只敢等待征询和命令。
“之前计划是怎定?”韩冈转问黄裳。
辽军撤。
这是意料中事。
不能战不能守,缚手缚脚,除及早撤离,还能有什办法?
说实话,韩冈很同情萧十三,换做他处在萧十三位置上,也同样无所施为。
此时已是春日,位在河东,加之麾下各部兵马早已满载而归、人心厌战。
黄裳同样冷静——如果不看他有些颤抖双手话,就会有这个感觉。听到韩冈问题,他立刻回答。
“在……在之前预计中,辽贼确会放弃大小王庄,粮草和士气,不足以让辽贼再坐守此处。旦辽贼撤离——无论夜中撤退,或是白日退兵——都必须出兵追击,不能让他们能够安然返回代州。只有给予辽军足够打击,才能让接下来收复代州和雁门西陉等边境诸关塞更加容易,伤亡也能更小点。”黄裳向韩冈微微躬躬腰:“就不知道枢密打算派谁去。”
“枢密,末将愿往!”七八人异口同声,然后互相之间怒目而视。这是立功良机,与辽军正面作战是回事,痛打落水狗又是另外回事。手上有个俘斩千人战果,封妻荫子岂在话下?
韩冈没理会他们,继续问黄裳:“何时出兵为好?
天时地利人和样不占,这样战争要是还能赢,那就是敌人边犯大错。
可惜韩冈性格是与他年纪完全相悖谨慎,从不冒险浪战,直都是稳稳地抓住辽军弱点下手,以身后雄厚国力跟萧十三硬耗。这样来,萧十三哪里能有机会翻盘?
不过韩冈目前还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已经锁定胜局情况下突然被翻盘战例他听得太多,纵然辽军今夜撤离是板上钉钉,确凿无疑,可只要还没能夺回雁门、西陉和瓶形寨,这场发生在河东会战就还有被辽人反败为胜可能。
闻讯而来幕僚和将领却没有韩冈冷静。
之前辽军从太原直撤到代州,还可以勉强说是将伸出去拳头收回来,但这回出拳之后,不仅没有战果,还被逼着收回去。都是带兵人,仗打成这样,纵是孙吴再世,都不可能还保得住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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