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理所当然结论。
从主持军议韩冈,到只有站在壁脚列席众指挥使、副,全都对此毫无异议。
辽军眼下绝不会仅仅撤到太原就停下来。只要稍有战略眼光就能看得出来,太原城下绝不是个有利于辽军决战地点。
从太谷之战已经可以看清楚韩冈用兵方针,是以势压人,绝不会仓促急进。是那种吃口饭,都要用手巾擦上三下嘴那种谨慎。只要短时间内没有攻下太原城能力,逼得韩冈挥军急进,所谓围城打援就不可能成功。
既如此,萧十三又如何会在太原城下浪费时间?返回代州,并巩固代州才是改变现在不利局面最好手段。
当侦骑再三回报说周围辽军探马已经全数消失之后,章楶终于放下心来,辽军真是撤。
在战前,制置使司中军议时,对辽人预测,其围城绝不会超过三天,孰料只过夜就走。
击不中,远彪千里,让人追之不及。这是辽军作战向特点。但放在眼下,还是让章楶喜出望外。这代表辽军失去在野战中大获全胜信心,而选择见好就收。没锐气契丹骑兵,也就不是那值得畏惧。
要知道,韩冈甚至事前还给他三封提前写好并封装起来军情公文,如果太谷县当真被辽军围得水泄不通,让他代为每天按时发回东京。现在可是全都作废。
放出大批游骑巡视周边,章楶率领着四千援军前部,用天时间顺利地抵达太谷县。后面主力走得稍慢,还要天时间。
“要是辽贼能直接回大同去,倒是省们多少事!”军议上,有人调侃着。所有人都解到辽军窘境,气氛也就变得轻松不少。
“北虏会这简单就放弃石岭关吗?会这简单就让出代州吗?会这简单就放弃雁门、西陉吗?”韩冈却无心言笑,他冲着应将校属僚摇着头,“不可能!若尔等是耶律乙辛,难道不会想拿着代州换回兴灵吗?只为他自己,至少也要恢复到开战前状态,顺便还能多添几分岁币!”
望着城墙外远没有收拾干净战场,章楶暗自心惊。地上箭矢密如野草,那夜怕不射出有几十万支之多。而城南那片繁华之地所化成废墟,也让他感慨不已。纵然事前已经知晓肯定保不住,但亲眼看见却又是另外回事。
章楶带着众将校在衙中拜见韩冈。
仅仅是数日不见,章楶却憔悴很多,想来他在营中劳心劳力,决不轻松。而章楶看韩冈,虽然眼神锐利如昔,但眼窝也是陷下去。
不过韩冈和章楶并没有寒暄感慨余暇。下步该怎做?这是必须尽快议定。
去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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