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十三最初计划中,当第批攻城队伍找出宋军城防上弱点,第二批攻城部队将会立刻投入进去,不给宋人以喘息机会。
他相信自己人,他也确信自己判断。宋军密集如狂风骤雨射击不可能持久,士兵们体力迟早会消耗殆尽,只要在合适时机投入批生力军,
两刻钟后,弦声终于稍稍缓点,但也变得更加拥有节奏。甚至诡异起来,长长段停顿之后,又在刹那间突然变得激昂猛烈。
萧十三变脸色,只要熟悉战阵,都能从其中听到陷阱痕迹。
“城里宋军到底有多少人?!”
“谁派拦子马?!”
不止人狂怒出声,那样密度箭矢,绝不是三五千人就能做到。在这样箭雨下,出击儿郎究竟伤亡多少,很多人甚至不敢去想。
太谷城南北两门处,焰上云天。太谷县外以繁华著称河东南北集市,全都陷入火海之中,天空中都因此泛起片血光。
而烟火不及黑暗里,正有数以千计辽国战士潜伏。
萧十三并不在营地中或是附近,在开战之前,他便已经悄无声息地带着小队亲兵潜至城墙近处。他要亲眼见证他麾下儿郎攻上太谷县城城头,直至将韩冈擒拿到他面前幕幕。
但战局发展让他出乎预料,宋人并没有为南北两处先行开始进攻吸引去所有注意力,当出战其余各部刚刚潜近城下,便立刻受到城上攻击。
“城里南蛮子发现?!”
“宋人肯定是将平民都征发上来。”
“不可能,平民百姓哪有这快就进入角色?要真是这样,以南朝人口,谁还敢招惹他们?!”
兵贵精不贵多,民兵乡勇很多都是上战阵就会腿软,再多也派不上大用场!但只听那急促却稳定弦声,又怎可能是平民百姓能做到。
萧十三双手紧紧握着拳头,眼中尤闪着坚定地光芒。
他手上还有支真正精锐,也是他打算用来破城依仗。大约两千人精兵,主力身穿重甲,手持硬弩,与城头对射,前面还有人拿橹盾来抵挡破甲重弩。等到城下,随行未着甲勇士就可以援梯而上,用最快速度夺占截城墙。
“箭声好急!”
随行萧十三将校和幕僚中有丝慌乱,任谁看到原本黑暗如墨城下,转眼间便被火光照亮,都会感到阵心悸。那数千精锐岂不是都成跑到太阳底下老鼠,马前兔子——自寻死路?
“南人有句话叫做骤雨不终朝,长不。”萧十三不见慌乱,气定神闲风范让许多人羞愧不已。
但半刻钟后,弦声依然。
刻钟后,仍不见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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