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威胜军*员们不再为辽人而惶恐,韩冈也不乱开话题,轻咳声:“说回正事。辽人这回南下,攻下河东对他们来说也是个意外。否则,就不会在攻下代州后,有近十天时间没有南下动静,仅仅是劫掠代州乡间。还有河北,竟然被阻挡在保州、霸州而不能深入,对北虏来说,就是个失败。这也是证据。可见其内部并没有做好开战准备,只是为配合兴灵之争,而不得不仓促发兵。”
韩冈扫厅中,见人们都在用心聆听,喝茶润润喉咙后便继续说道:“不过对皇宋来说,雁门关失陷也同样猝不
人开口。
“是杂阶军校?”威胜军知军好歹给韩冈个面子。
“正是!刀身脆弱不堪,即便锋刃再利,也样派不上用场。若是刀身坚固,则锋锐差点也无妨。”韩冈笑笑,“你们也许不知道,马刀和斩马刀并不算锋利,甚至还有些钝。但刀身坚实,刀下去,就算碗口粗木头样能砍断。若是杂阶军校得力,这仗不会打得那难看。只是换个将帅,两年工夫,能跟皮室军打得有声有色河东军,哪至于就变成废物?!”
韩冈想说是从队正、十将、将虞候,到都头、指挥使这干不入流品杂阶军校,也就是后世士官。士官不得力,使得将帅们对战斗力影响过于深重,而大宋为防备五代之患弄个“将不私军”出来,这就使得支军队战斗力随着将领变动,而急剧波动。
韩冈直都认为自己很重视参谋和士官制度,但现在回想起来,他在河东时候,在这方面做得实在太少。
将为军之胆,也是首脑,而下面军校则是骨骼、血脉。当有能力有声望将校纷纷被夺职、左迁,剩下士兵即便依然精锐,也不过是堆派不上用场死肉罢,何况换上群废物,士兵们战斗力如何可能保持下去?人心都散。
这是世间通论,之前韩冈和黄裳、田腴讨论代州之失时,也正是这想。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是犯大错误。个合格组织体系,至少不能将希望放在人身上。
封建军队在组织力上与近代军队有着天差地远距离,参谋体系以及士官培训制度便是其中原因之。
“明明士兵们都有不弱战力,甲胄兵械更是当世无双,但仅仅是将帅无能,却变得人见人欺,连险关要隘都没守住,这并不能视为理所当然。”“在幕中,是幕僚不得力,在军中,则是军校不得力!”
韩冈发番议论,打个岔,看似不着调地抱怨,使得厅中*员们还是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但各人脸色却都缓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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