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楚事。日后有官司要打,哪里有时间查问?”韩冈叹声:“而且秦玑出来时候,应该是得到秦琬提醒,谨言慎行肯定是少不要吩咐,多半还被叮嘱不要多嘴。要不然方才他应当主动提起代州事。”
黄裳先是愣,转而就是勃然作色:“他竟敢隐瞒!?”
韩冈不以为意:“事关天子,秦琬怎敢让他弟弟乱说话?”
黄裳脸色数变,最后叹:“究竟是怎丢?”
“你知道吗,京官出外任官,必然会做件事是什?”
然不知道韩冈为什会冒出这句评语,但他回答很诚挚,因为那是事实。
韩冈很欣赏秦玑背后秦琬。当年他就把那个年轻人名字给记住,现在看看,果然是不简单。
能把秦玑弄来做铺兵,这个想法也算是别出心裁,普通人想不到。金牌急脚身携紧急军情,向是逐程换马,逐日换人,不可能人从头跑到尾。秦玑能拿着金牌从忻州路跑过来,根本就是不合规矩,虽不是没有例外,但向难得,而秦琬偏偏能为他铺垫好。
忻州直面敌缨,秦玑这个从忻州来铺兵,掌握第手情报,到京城中,必然成为关注焦点。以韩冈对章惇解,多半会直接将人招进院中去询问忻州近况——纸面上文字永远也比不上亲历者述说来得直观——只要在东府、西府里面走遭,回话合人意,就不会有人想着再治他罪,甚至能捞个官做。
就算在最坏情况下,忻州不保,秦玑也没有在京城中撞上个好际遇,更甚者,还落下个罪名,但他到京城,好歹也能保住秦家点血脉。
黄裳皱眉,想好几条都觉得不对,最后放弃,问韩冈,“学生愚钝,想不出来。敢问
金牌急脚事,不需要多大权力,却需要手上有足够深厚人脉。秦琬就是那等有能力也有声望、却偏偏官职不高特例。有头脑,有手段,这样人才极之难得。相对于老迈宿将,韩冈倒是愿意多提拔如秦琬般年轻有为将校。
不过要想被越次提拔,关键还是看秦琬他能立下多少功劳?韩冈不会因为看重某个人就坏规矩,就看他能拉回多少人。给人个机会,这就是韩冈看重人做法。
又问答地说几句,韩冈便让秦玑继续上路赶入东京,天亮时候,正好能看到开封城。他另外还遣名班直与秦玑随行,算是为其保驾,让他能在两府宰执中露个脸。
秦玑感激涕零地拜谢过韩冈后便出去,很快就听到阵马蹄声逐渐远去。
“枢副,怎不问他雁门和代州是怎丢?”黄裳在韩冈身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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