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佣老老实实地站着，神态端庄地汇报着自己
成绩。
并非是亲生骨肉，太子终究是少
份亲昵。
向皇后暗自叹息，谁让她没能有个儿半女，唯女儿都早早地夭折，宫中好不容易保下来太子和公主，都是朱妃所生。
赵佣对晨昏定省不敢
堂堂执政出镇地方，至少应当在文德殿上陛辞，以尽君臣之礼。可河东事变，让切仪式只能草草走个过场，当事人韩冈更是浑不在意。
满朝文武，可有如韩冈般能解民倒悬，为国抒难？又可以人如韩冈般视高官显宦如寻常？搜遍朝中，向皇后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与其媲美人才。
“皇后，太子来。”杨戬突然小声地提醒道。
向皇后立刻坐直点，吩咐道：“让六哥进来。”
立刻就看见身穿大礼服，头戴冠冕赵佣在乳母带领下，前后宫女、内侍，然后跨进殿中。
暮色已深，崇政殿中变得十分晦暗。
两名内侍正拿着火引，盏盏地去点着玻璃灯罩内蜡烛。
向皇后并没有在批阅奏章，有点呆滞看着内侍将灯火点起。摊在她面前章疏上，个朱笔留下字迹都没有。湘妃竹所制成毛笔抓在手中，斑斑泪痕笔杆动也不动，已经过很长时间，她都没有动笔意思。
皇城司石得在外通名之后，匆匆踏进殿来。
向皇后抬起眼，稍稍坐直，问道：“韩学士已经出城？”
“儿臣拜见母后。”赵佣在向皇后面前拜倒行礼。
向皇后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儿子在这套繁琐仪式中，到底有没有错，这关系到他在*员和百姓心目中地位，乃至日后能不能胜任皇帝之位。
不过赵佣表现得很好、两天后就是赵佣正式出阁读书日子，过年后刚满六岁太子殿下为这天，已经整整练习三个月礼仪。
在赵顼基本上无法复原情况下，皇太子赵佣已可以说是半个皇帝。正常年纪，应该爱玩爱闹时候。可此时赵佣，却被教育得像个老头子。
拉着赵佣，向皇后细细问着他这几日学习成果。
虽然韩冈已经是枢密副使，可向皇后依然用着已经习惯称呼。
石得连忙恭声禀报：“回圣人话，韩学士行是两刻钟前出城。走得快话，今晚就能抵达郭桥镇。明天到酸枣过河，抵达新乡后，从白陉北上，不日便能进抵太原。”
向皇后眼神愣愣，也不知听没听到。石得不敢惊扰到皇后，只得屏气凝神地站着，过半晌，却又突然开口：“韩学士就没回家？”
“没有。”石得十分肯定地摇头。
“这才是纯臣啊。”向皇后小声赞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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