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句句,气氛倒是缓和不少。谦逊两句,韩冈就在正厅中接受枢密院中属吏们参拜,正式就任枢密副使,成为宰执班中员。
整整十年官场生涯,终于级级地攀到宰执位置上。自此有张清凉伞,为士人所艳羡,可韩冈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
可斩之后报,知州以上官,亦可先行夺职。
从职权上来看,这个制置使基本上可以说是宣抚使。但制置使名号,对官制并不算解韩冈只有模模糊糊印象。似乎是唐朝时曾经设立过职位,在国朝之初也曾授人。所谓制置,规划、处理而已,并不定属于军职,统掌军事。
国朝初年,朝廷曾经在陕西设立过制置使职,执掌青白池盐事——这就是韩冈能有印象缘故——不过从诏书上词句中,倒也说明在唐时算是军职范畴。可终究还是要比宣抚使低等。
王中正比预计中来得迟,韩冈估计是诏书写得慢缘故。玉堂那边多半并不熟悉这个差遣管辖范围,为草诏自是要费番功夫从故纸堆中翻找通,也亏天子能想得到——直都有传言,当今天子有心改易官制,恢复唐时制度,从制置使这件事上,也可见斑。不过改易官制事现如今是不可能,几百年演变来官僚制度,没大精力大决心是改不来——只是天子宁可翻出个没什名气、百多年没人用差遣,也不肯将宣抚使授予韩冈,其中隐含猜忌和冷淡,任何人都能看得很清楚。
章惇和薛向都站在厅内观礼,听到王中正读着诏书,脸色都有些难看,更是担心望向韩冈,生怕他跟王安石不相上下牛脾气上来,场面可就难看。
不过等王中正念完那份并不长诏书,韩冈却再拜而言,“枢府之职,臣才具浅薄,恐难符其任。惟殿下重托厚望,故臣不敢推辞。”
方才宣诏时,王中正念到河东路制置使这个官名时,声音就磕绊下,知道事情不好,以韩冈脾气上来,多半会不肯接旨。现在韩冈干脆当地接旨,倒是让他为之愣。
赵顼心思,韩冈自然明白,但他现在没心情跟半死皇帝打擂台。赵顼并不知道河东局势有多危险,可韩冈知道,现在不是赌气时候。不过他说话还是明摆着有怨气。
正常敇诏,前来颁诏内侍都少不能得份喜钱。但韩冈时间忘,王中正更不会提,上前拉着韩冈叹道:“枢副之材,世所共知。有枢副坐镇河东,驱敌逐寇,京城上下才方得安寝。中正只恨不能在枢副帐下竞鞭,与辽寇决高下。”
韩冈摇头笑道:“如今皇城中,又如何少得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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