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将手张,伸开五指:“年五十万贯收益,不知尚父会不会满意?!”
折干身子猛地震,手上拿着茶盏,连茶水都泼出来。他顾不得烫,连忙问:“学士莫不是在戏耍人?!这可是岁币半啊!”
韩冈笑:“岁币也不过百万贯而已,其实在大宋和大辽,都不算多。”
辽人侍者眼,“绝不会让副使辜负尚父信任。”
折干脸色数变,番挣扎之后,终究还是挥退闲杂人等,让厅中只剩韩冈和折干二人。不过韩冈笑容,也让他警觉起来:“不知内翰是何意?”
“只为两国交好,尚父想要什,鄙国就会送上什。只是要换个双方都能接受方式。”韩冈无意卖关子,吊人胃口,“想必贵国尚父手上应该掌握不少商队,年中当也能有不小收获吧。”
折干能被派来做副使,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外粗内细,且还忠心于耶律乙辛,更是因为他对宋辽之间关系也深有解:“贵国不是直都对大辽提防万分,甚至连边境上榷场出入都要搜检,有多少商人被逼走?难道贵国打算放开榷场?”
“如果只是单纯地放开榷场,恐怕尚父也会心有疑虑吧?”韩冈笑得更为深沉。
在此时,辽人和宋人不是没有商业交往。相反,商贸往来其实很频繁。但由于士人控制大宋朝廷对商人有着根深蒂固不信任,甚至认为贪于财货商人会为钱向辽国泄露国中军情,便直从各方面施加有形无形压制——自然,这是冠冕堂皇理由,虽然也有定道理,但河北大族私心更是无处不在——两国间明面上贸易其实直发展不起来,只有支支参与回易商队在边境上奔走往来。
而且另方面,辽国也同样对大宋提防万分。倒不是军机情报,而是国中金银等物大量外流。每年岁币,五十万银绢中二十万两白银,往往不要半年就会回到宋人钱袋里。
所以异族有识之士,总要喊着废汉礼、复蕃礼。内容相近口号,西夏喊过,辽国也喊过,汉人制度和上层生活,确极有吸引力,但*员们诗酒风流实在是太过奢侈,奢侈到就是大宋也是勉力支撑,最后不得不变法。而大宋以外,更是没有哪个国家能支撑得模仿汉人生活统治阶层。而且这样生活也会消磨统治阶层意志,最后变得糜烂不堪。
辽国直都采用捺钵制度,让皇帝带着整个朝廷游走四方,而不在某座京城中常驻,其实也有畏惧汉人生活毁坏契丹统治根基想法在。
折干当然知道这点,所以他更为不解,甚至有份好奇心,“学士到底是何意,还请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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