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自然记得,多日前环庆路上报伏击犯界辽人地方,正是为韦州外围防线中最为靠前据点溥乐城。
向皇后心神不安,双眉皱着,问道:“学士,这可是辽人报复?”
换做是赵顼这问,韩冈只会反问句“是与不是又有何干”?但对眼前皇后,就不方便这说。
“不是,纵然辽人这说,也只会是借口!”韩冈口咬定,“辽人本有犯界之意,无论是否有溥乐城伏击,他们都会南下,否则就不会有萧禧为使。且若不是辽人攻到溥乐城,如何会给城中守军伏击机会?乃是贼喊捉贼而已。”
“那以学士之意,当如何处置?”
禧聊着天,边计算着告辞时间。但很快,名亲随匆匆进来,告罪后附耳对韩冈说几句,说是外面有内侍奉旨传话,招韩冈即刻上殿,不过为防辽人知悉内情,便托韩冈亲随转告。
韩冈摇摇头,根本不瞒萧禧和折干,起身告辞:“失礼,朝廷有急事相招,韩冈请先告辞。”
萧禧脸上笑容不再僵硬,而是变得深沉,他与折干交换个眼色,便道:“内翰请便。”
崇政殿议事。韩冈能身列其中,乃是以翰林学士身份。执掌内制、为天子私人翰林学士,只有参与到朝堂大政中,才能撰写让天子满意诏书,不至于在遣词造句上有所讹误。韩冈虽然不带知制诰,但翰林学士就是翰林学士,也没有明文规定,便钻这个空子。
不过本质上,还是韩冈在军事上有着足够发言权,而皇后也给他充分信任。所谓依靠翰林学士身份列席,也只是为让他立足于崇政殿中时,能显得更为名正言顺。
“命环庆路出兵逐寇,稳固韦州,保住溥乐城。至于如何做,赵禼自知。”韩冈停下,又补充道:“不过辽人若有心犯界,绝不会局限于区区韦州。泾原、银夏,乃至河东,都要做好防备。尤其是泾原和银夏,加上环庆,此三路与辽人
但韩冈还是尽量谨守本分,皇后不问便不会开口,也不会对军事以外其他方面多说句,无论人事、政事,避免干涉到两府职权。其实也就是备咨询而已,跟他资政殿学士贴职相配合。
这些日子以来,基本上已经形成惯例。可今天紧急召唤完全出乎预料,在路上,韩冈基本上已经大体上猜到究竟发生什事,只是不知道事件发生具体地点。
入宫上殿,韩冈匆匆行过礼,顺道将诸宰执神色收入眼底,便立刻发问,“究竟是出何事?”
“韦州溥乐城被围。”章惇沉声道,“据报兵力超过两万。”
答案不出所料,地点也在预料之中,“原来是在溥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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