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韩冈进来
动静，苏颂也没动弹，头也不抬地边动笔边问道：“玉昆，吕吉甫新奏章可听说
？”
这才多长时间啊！竟然都传到苏颂耳朵里！
韩冈忽然觉得若是自己进政事堂，第
件事是先把通进银台司中胥吏都给清洗再说。边疆重臣奏
薛向端起茶杯低头喝水。少个进士衔，他没有跟章惇竞争资格，故而也就没有太多想法。但他还有几分怀疑，“真能如愿吗？”
“政事堂中两个相公都到，还有个张邃明，而且韩玉汝还没走。而西府这边可就子厚兄和子正兄两位副使。纵然贯是东风压倒西风，却也不能太过分。”韩冈笑笑，“而且，内外必须平衡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章惇趁这个机会想要什
，三人都是心知肚明。
“
会让吕吉甫如愿以偿。”章惇拍板，“反正拦他也徒惹麻烦，让他留在陕西又如何？只是玉昆。”他看着韩冈，“皇后那边……”
“可不只是皇后，福宁宫那边必须要家岳出马。”
是章惇和薛向有急事相商。
韩冈立刻放下手上卷册，起身跟着小吏往正堂去。
到地头，章惇、薛向都在。见韩冈，章惇便递上来份奏章。
韩冈展开草草浏览遍，便合上这份来自于新任枢密使奏折。“子厚兄、子正兄，你们怎看？”他问着。
“此乃司马昭之心。”章惇毫不客气。
“此事不消说，愚兄自会去跟介甫相公商量。”章惇道，“不过韩子华和蔡持正可就不好说。”
“此事也不需要他们同意。若是反对后出意外，他们能担待得起吗？”韩冈说着便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玉昆。”薛向叫住韩冈，“你是打算放在河北，还是在京东？”
“当如子正兄旧日之意。否则就未免显得太咄咄逼人，少点转圜余地。”韩冈笑笑，“谁让吕吉甫要留在关西呢？这来，关东可就必须稍稍留点辗转腾挪空间。”
从枢密院出来，韩冈先回太常寺。王安石那边他今天并不准备过去，等明天再说——想来今天章惇会设法与王安石联络——从宣德门出来回家，往王安石赐第走遭可是要绕不短段路。
吕惠卿到底想做什，正如章惇所说，是路人皆知。基本上只要对旧事和吕惠卿身份稍有解，那答案就呼之欲出。
“……但这是个好主意。”韩冈想想后便说道，“不是吗？”他问着，看着薛向。
薛向默然片刻，然后点点头，“确。”
“子厚兄呢？”韩冈又征询章惇意见。
章惇断然道：“不会让吕吉甫人捡便宜，愚兄是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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