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刑恕并没有挤进去,而是摇摇脑袋,叹息声便拨转马头,换个方向,沿着这间府邸高达丈许院墙,绕大约半里路,终于在前面出现道丈多宽大门。只看门宽,在普通*员府邸肯定是正门形制,但门扉仅有两扇,也没有涂上朱色,更没有门钉,却是不折不扣偏门。
能使用偏门,不是家中亲友,就干脆是仆役家丁,正常访客都是得在正门外候着。但刑恕是个例外。
当他到门前,守门司阍只张望下,就立刻赔着笑脸迎上来,“刑官人,你可是好久没登门。”
“近日事忙啊,奔走来去。”刑恕笑吟吟,并不以说话是个地位低微司阍而小觑,“你家三哥最近身体可还好点。”
“谢刑官人挂念。”司阍打躬作揖,连声道:“多亏刑官人啊。前些日子说那个方子确管用,家里小儿两副药下去,还真就缓过来,如今也能下床。家里就剩这根独苗,还是靠刑官人给保住。”
吕公著就要去大名府。
从枢密使位置上落下来,而且还是引罪被责,使得他带着全家老小离城时,身边孤伶伶只有五六人相送。
只是经过这段时间,他倒是看得开,觉得至少应该比王珪要好上那点。王珪他按照御史们弹劾他罪名是罪恶昭彰,尽管天子喜欢,可朝堂上还是避他如避蛇蝎。吕公著估计送王珪下扬州*员,绝对会比自己要少。
“晦叔先生。”刑恕骑着马,跟在吕公著身后。
“不要送……都已经送十五里。”吕公著感慨万千,前些日子还是宾客盈门,但如今还跟在身后门客,只剩下寥寥数人。
刑恕闻言便笑道:“天色还早,再走走。”
吕公著还想说什,但看到刑恕脸上坚定后,便又不准备开口。能坚守此心,已经是极之难得。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知良臣,也只有到这样绝境,才能知道谁为忠,谁为*。
路将吕公著送三十里,刑恕这才会返回东京城。
回程时能稍稍走得快点,用个时辰,遍穿过城门。进城后,刑恕便径直往西,当眼前皇城城墙已经快要仰头来望时候,他便轻车熟路地向右转,立刻转进条大街中。再向前走几步,又是个巷口出现在前方。
刑恕骑着马在正巷口上向里面张望,三丈宽巷子——叫街其实更合适——完全给车马堵上。巷内除车马外,只能看到连绵不绝院墙和道大门。眼望过去,黑压压片,只在中间留个条仅可容辆马车小道,比这段时间门可罗雀枢密使府强不知多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