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沉着脸在旁听着,进殿后他就没怎开口过,但样是心明眼亮。
皇后终究还是对军事没有经验,几句空话就安抚住。若是换做天子,肯定会再去追问细节,然后在武英殿偏殿中对着沙盘来推演。不过这样也好,当初天子对着沙盘谈兵事,都是在添乱,换成是更缺经验皇后,垂拱而治反而会有好结果。
但看韩冈、章惇、薛向三人态度,战争倒像是不可避免。
……
“玉昆,你觉得呢?”从殿中出来,章惇问着韩冈。
,“殿下可以搜检旧档,即便是澶渊之盟后,河北、河东边界上,与辽人冲突和厮杀也从来没有少过。寻常之事,照常赏功就可以。”
大早就被皇后质问,章惇还以为出何事,再听,原来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小事,打个哈哈就过去。
“殿下。”薛向也说道,“辽人侵疆,在河东、河北是年年有之,并不足以为奇。而守军还击时也多有斩获。”
向皇后却皱着眉:“虽然话是这说。可之前辽国幼主夭折,官家曾有意起兵,只是为人谏阻。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眼下圣躬不安,辽国会放过这个机会吗?眼下辽人犯界,是不是就是先兆?”
“防秋是年年做,殿下不用担心边境诸州会不做防备。”薛向道,“对于辽人挑衅,当要予以回击。越是退缩,契丹人就越是猖狂。反倒是强硬回击,却能吓阻其野心。澶渊之盟所以能订立,也是其前军大将萧达凛被八牛弩箭射死缘故。”
“等着开战吧,这好借口辽人不会放过。”韩冈道,“反正不是这次,就是下次,找借口总能找到。就像皇后说那样,耶律乙辛不会让这好机会白白流走。”
章惇也道:“方今圣躬不安,耶律乙辛或有侥幸之想。不过对辽人防备,年多来从来没有松懈过,缘边各路帅臣无不是老于兵事。纵有兵戈,也能转瞬即平,殿下也不需忧心。”
“韩学士,依你之见呢。”
韩冈先看看蔡确,东府宰执有资格参与军议,宰相更有锤定音资格,但这位聪明人根本就不在自己不擅长领域多话。如今两府乏人,蔡确保持沉默,在另侧王安石又避嫌不开口,枢密院倒像是要将整件事给定下,区区两人说话,也难怪向皇后不放心。
想下,他回道:“臣之见与两位枢密相同。胜者在敌,败者在己,不论辽人是试探,还是打算犯界毁约,只要缘边各路做好防备,便是立于不败之地,让其无功而返。”
韩冈话,让向皇后安心下来,道:“那就先镇之以静。至于环庆路报上来功赏,就按枢密院条陈来办。”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