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官阶在升到从八品内东头供奉官之后,便到顶。之后想要再往上升,只能转入武官序列——这其实也是为什开国以来内侍往往能名正言顺地领兵上阵法律依据。
不过由此来,控制内侍升迁权力,便转入政事堂和枢密院手中。所以本朝内侍不能为患缘故便在此处——地位不高时,可以由宫中掌控,可地位旦升格,便要受外廷牵制——这也是为避免唐时阉人废立天子局面。
王中正都已经是正任观察使,若是现在就死,越两级追授节度使都有半可能。自然,王中正肯定不会拿性命去换个节度使,他还想安安然然享受荣华富贵。当日后再有战事,他这位内侍中第名将,也肯定是要为君分忧。
只不过朝天子朝臣,当有心进取天子中风病倒之后,他这个以知兵闻名朝野内宦名将,能不能得到皇后认同,其实是很难说件事。要是皇后厌武喜文,治事保守,那他可就全无用武之地,最好情况,也只能是去期待日后太子秉政会改回当今天子作风。
快步来到福宁殿,皇后就在外殿中御书房里翻看着奏章。
不知过多久,终于,向皇后缓口:“那就照规矩来好,寻常给几位相公赐什药,就给司马光送什药去。”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宋用臣连忙起身,倒退着出殿。
宋用臣退下去。向皇后仍是面如寒霜,犹自怏怏不快。喝口饮子,稍稍压住心头火,又想起在殿上事。随即点起勾当皇城司石得:“石得,王中正现在在哪里?”
石得道:“王观察现在应该在会通门那边。”
“速去找他过来!”向皇后有事要问问王中正。
除人不同以外,御书房中摆设,都是王中正旧日所熟悉切……其实还是有点区别,御桌旁白屏风,已经添块新。旧屏风上,大半幅面已写满人名,有百十人之多——这些全都是赵顼看好,准备任用
王中正正在禁中宫城南大门会通门处镇守。
这些天来,他身为带御器械,与三衙中几位太尉配合着同谨守宫掖。仗着不弱名声和观察使级地位,让手底下班直和禁军个个老老实实,没有起来闹事。
此时朝会上交锋已经传到他耳朵里,局势将会由此发生什样变化,到这步也算是看得分明。
所以当名小黄门带着皇后懿旨来传召时候,他便气定神闲地起身,然后又脚步轻快地往福宁殿处赶过去。
能跟垂帘皇后多接触,是王中正梦寐以求事。可惜他官品已高,不方便常留于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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