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章惇却跟着发话。他质疑：“记得当年广锐叛军并没有打下邠州，反而吃
个亏，最后不得不绕城而走。并不是如参政所言，大掠邠州。”
过分！韩冈心道，捧哏不要做得这
明显好不好？！
他更加紧张地望着不远处
太子太师。司马光都这把年纪，身体不会太好。要是在殿上发病，甚至中风，那就要出事！
可他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见蔡确当即精神振，高声道：“吴逵这个广锐军邠宁都虞候，直至官军开始进筑罗兀，被调往庆州镇守边防前，正是驻扎在邠州城中。他领军南下，人情地理皆惯熟邠州是最容易被他攻破。但幸而邠州有个年轻有为判官。见邠州驻军北上庆州之后，城中兵力并没有加以补足，自知无法坚守，便率兵出城偷袭贼军前锋。虽然这战侥幸赢，其实也是险到极点。旦他败，邠州将立刻陷落。只因城防不固，兵力不足，不得不如此。那位判官，名为游师雄，却也是横渠门下！”
蔡确当年曾任邠州司理参军，因献诗于宣抚陕西韩绛，才被荐到时任开封知府韩维门下，韩冈第二次上京便正好与其有段因缘往来。
蔡确发言总是这恰到好处，让人惊喜连连。
多少喜欢去看蹴鞠球赛文武官们同时闪过个念头：
这脚球补射得好！
韩冈与司马光交锋三五回合，刚占上风，蔡确就趁势将皮球踹进球门。
韩冈瞅面容整肃蔡确几眼，无奈地将视线转回脸色紫涨司马光。盯上王珪留下来位置蔡大参，自然是要在皇后面前露个脸。
尽管蔡确离开陕西时，横山攻略刚刚展开——罗兀筑城和广锐之乱是发生在韩冈离京后——不过在横山之役宣告失败后，通过仍在陕西旧友，蔡确对广锐之乱前后陕西局势仍解得十分深入。
听蔡确将当年事娓娓道来，向皇后再去看司马光时，就更多几分厌弃。韩冈同门，只为给司马光收拾手尾，就不得不冒险领兵出外偷袭贼军，而不是固守
而帘后向皇后，她并不知道蔡确之言真伪与否，她对此根本没有解。不过司马光被堵得闭气，倒是能做个证据。
但她对细节也很有兴趣，回头看看宋用臣，宋用臣会意，弯下腰，低声道：“圣人，这件事王观察应该知道，他当时就在陕西军中。”
所谓王观察，就是王中正。他本官是观察使，正五品贵官，内侍兵法第。这段时间正领军镇守宫掖。
向皇后点点头，到底是什样情况，事后问问王中正就知道。
蔡确这脚确是稳准狠兼备，司马光没反击之力，韩冈也觉得差不多该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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