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
脸色已经渐渐恢复正常，表情中也找不到
愤怒成分。当司马光平静无波视线移过来时候，韩冈心中甚至敲响警钟：
他还没有服输！
想想也是。要是能这
干脆利落就赢自家岳父老对头，那还真是小瞧名传千古史学大家，更小瞧自家岳父。
不过韩冈不怀疑自己是否能得到胜利。天子和皇后可以不需要司马光，却不能不需要他韩冈。就像熙宁变法。纵然天下士大夫中多半倾向旧党，甚至地位越高，反对得就越激烈，让王安石只能选择吕惠卿等新进为助力。可新党照样笑到最后。国家需要新法，天子需要新党，旧党即便势力再大，根基再深，也只有失败
途。
司马光自然不可能赢自己。只是杀敌千，自损八百结局韩冈不想要，皮洛士式胜利等于是失败。
他们窘相，全都落到朝臣们眼底，幸灾乐祸笑意也在他们眼神中交汇。
司马光是新晋太子太师，而且是天子在病榻上任命，近似于托孤重臣身份，绝不会被论以重罪。韩冈指称他是心疾，眼下结果最多也只是回洛阳养病。
但应犯错御史，可就没有这个待遇。
韩冈攻击是他们品德问题，不是论事对错。名御史，必须要维护自己独立性，只向皇帝或是皇帝代理人负责。
弹劾王珪无所谓对错，即便失败出外，照样能将名声打出去，日后东山再起，只会升得更快。可前后论奏不，跟着司马光合唱，却是名御史绝不该做事。韩冈弹劾，等于是从根子上断他们进路。
“司马卿，还是先下去歇歇吧，有病得好好养着。”向皇后看着文德殿中已经看不到东西班列文武群臣，觉得还是将祸乱之源先给清出去比较好。
何况现在司马光受到刺激太大，若真在殿上发病，他生声名都要丧尽。让他下去先歇歇，应该不会错。
这当是常听人说，要维护重臣体面。向皇后想想，自
肯定地点点头。
乌台监察百官，乃是两府之外，朝中百司数数二清要之地。御史们得罪人不少，惹来嫉妒也不少。
不少朝臣都在幸灾乐祸地看着殿中十余位御史，大半个御史台方才都跳出来，皆在韩冈攻击范围之内。失去向皇后信任，又没有大义傍身，根本就不可能脱身出来。
御史台要大清洗。
也有些人在看吕公著，旧党赤帜就要成疯子，不过旧党在两府中代表却让人纳闷得没有动静。
朝臣们分心，对于司马光关注也就少许多。但韩冈却仍在警惕着那位犹然立于大殿中央太子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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