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恕眼角抽搐下,随即厉声道:“大*似忠,大佞似信,外似朴野,中藏巧诈!”
吕公著咧嘴笑:“这是当年吕献可【吕诲】弹劾王介甫十大罪状时话,现在倒是用在他女婿身上。”
刑恕摇摇头:“以此言来攻王介甫,未免沦于诟骂。但用在韩冈身上,却是不为过当。”
“但韩冈正得圣心。更得人心。”
“……天子虽然卧病在床,但依然能发号施令,只是麻烦点。”刑恕笑道,“而且病卧在床久,性情也会逐渐改变。俗言道:久病床头无孝子,也不光是子女孝心不足缘故。”
吕公著和韩维离开城南驿后,同行没多久,也告辞分散,各自回府。
刚刚回到位于旧城左厢第区枢密使府邸,吕公著便得知刑恕已经回来。
踏进偏厅,刑恕在其中已经坐很久。不过见到吕公著进来,便站起身,迎上前。
“和叔这番辛苦。”吕公著立刻让刑恕落座,温言说道。刑恕只用十天,就到洛阳绕圈,说辛苦也确是辛苦。
“不敢。”刑恕恭声道,“枢密为国事劳烦伤忧,刑恕感同身受。既有命,自当效犬马之劳。”
吕公著皱皱眉,刑恕说虽是人之常情,但如果在公开场合这说话,就不是御史弹劾那简单。而且听着也不舒服。
孝道重于天,不孝那是“决不待时”十恶不赦之罪。父母再有过错,子女都没有不孝理由。要不然父母首告子女不孝,就不会是直接论死。
刑恕正看着吕公著反应,见他似乎有些不快,立刻改正道:“太子自无不孝之理,但太子纵然再孝顺,天子心情也很难说会有多好。韩冈直仗着药王
几句客气话说过,刑恕看看吕公著脸色,问道:“司马端明终于入京,枢密今日去城南驿,怎不见喜色。难道是因为王介甫缘故?”
刑恕在离开洛阳后去嵩阳书院趟,虽然比司马光早天出发,入京却要迟上半日。他进城后,径直来到吕公著府上。司马光已经抵京消息,还是他到吕府之后才听说。王安石犹在城南驿事,刑恕也并知晓,自然有此猜测。
吕公著摇摇头,“王介甫也算是旧友,如果只论旧谊,倒也没什关系。旧日与君实、持国,以及王介甫相往来,情谊甚笃。今日能重聚,也是桩喜事。倒是韩冈在侧,说半日闲话。”
“韩冈也来?”刑恕声音沉,带着怒气道,“难道他敢对枢密不敬?!”
“这倒没有。”吕公著摇摇头,韩冈要是那般浅薄倒是好办,“韩冈在席上持壶倒酒,比公休【司马康】和王安石家儿子都会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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