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就不用提,他是太子师,又是备咨询殿阁学士,更重要是得到皇后信任,大事小事都有建言权力,甚至可以凭借皇后对他信任,直接参与朝政。
而王安石,以他现在得到位置,他作用仅仅是块舱底压船石,稳定朝纲,却不会有执掌朝政机会。
从制度上确如此,从赵顼本心上也不会有其他可能。但个*员权力多寡,不仅仅在于屁股下官位,也在于他本人威望和能力。
王安石当年初为参知政事时候,能手掌握政事堂大权,中书门下五名“生老病死苦”,只有王安石生气勃勃,其他四人,老老、病病,叫苦叫苦,生生气死也有个。
现在新法成就都在世人眼中,而皇帝又重病垂危,当新法另位倡导者王安石回来做平章军国重事,权力向他手上集中,那是必然。就算手上差遣没有赋予他足够权力,就
点,声音也低些,“玉昆。在这厅中,话出你之口,入之耳,没有第三人能听见。你说句实话,你昨夜说河北、陕西两州药王祠有神效可是事实?”
“子不语怪力乱神。”韩冈敛容回道。虽然不知道这是皇后想问,还是王安石想问,但还是老实回答比较好。且就算明着说是骗人,想来皇后得知后也不会生气。那几句话可是挽救她母子性命和未来。
王安石沉默下去,神色不掩心中失望。过片刻才长声叹,正正地与韩冈对视:“那太子就得托付给玉昆你。若太子再有何不安,朝局、乃至天下可就要危险。”
“天若佑皇宋,必不至于如此。”韩冈还是没有句准话,他怎可能保证得皇嗣安危?就算有何不妥,那就过继吧。
没有心思再牵扯这个话题,他看看王安石,先问道:“不知岳父怎应对将要上京太子太师?”
王安石拿韩冈没办法,也知道逼韩冈也没用,尚幸他外孙和外孙女都平平安安,没有个夭折,由此来看,韩冈还是能让人放心将太子交给他。
“司马君实吗?……”王安石皱着眉头,同为东宫三师,但只要没有得到差遣,就不为祸患,但毕竟是旧友,“留在京中也能编他《资治通鉴》。十多年,也不知道他脾气改没有。”
韩冈笑道:“岳父你都没变,还能指望司马十二丈?”
“……那就再说吧。总不能让他乱国是。”王安石轻声叹,“玉昆你昨夜都拼命,都这把年纪,又有什好顾虑?”
翁婿两人聊着朝廷大局,都没有觉得不对。尽管他们差事都远远不足以决定朝局,可王安石和韩冈却都说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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