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吕公著请皇太后垂帘,现在情况有变,也不方便立刻改口。将错就错地强硬到底,还能博取个直名。但吕公著口口声声不离孝道和太后脸面,调门方向明显地转向赵顼所用手段,而不是他这个诏令内容上。
韩冈暗自啧下嘴,比起这等成精老滑头,自家还有得磨炼。
坐在床榻边向皇后这时候起身,端端正正地面对着朝堂上地位最高众臣子:“方才韩学士有言,陕西耀州,河北祁州,有两座药王祠灵验非常,若有至亲去祈福,或有奇效。敢问吕宫保,不知这两位至亲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寝殿内顿时静。
“好手段!”章惇喃喃低语。
给他最好封地。直到共叔段在武姜支持下,举起叛旗,郑庄公这才整军讨逆,击败共叔段叛军,并将武姜囚禁。
在历代儒生们眼中,这件事,武姜和共叔段纵然有过,但郑庄公过错也不轻。有弟不教,纵容太甚,也是共叔段敢于谋叛原因。所以夫子微言大义,用个“克”字,来表达对郑庄公不满。
王珪这个比喻,等于是在说,赵顼就是为避免这个结局,才特意让皇后而不是太后来垂帘。但用武姜和共叔段来形容高太后和赵颢,如果没有相应行为,那就是极为恶毒污蔑。
蔡确回头看看,发现赵颢已经连站都站不稳,手扶着高太后方才坐交椅椅背,整个人都在发抖。
蔡确只觉得自己思路变成团乱麻。在自己入宫之前,福宁殿里肯定发生什,只有王珪、薛向、韩冈和张璪这几位宿直宫中人才知道事。
蔡确和韩缜也立刻抬眼望向韩冈,眼里只有震惊。
三人都是人精,下便想得通透。
吕公著也是气焰
只是蔡确想不通,要是在他们几位回家执政重新回来前,对天子现在这个安排已经有决定。为什当天子要皇后垂帘,王珪、薛向会那惊讶?而太后也早该拂袖走。而且吕公著宫保又是怎回事?
想不通啊。蔡确恨不得用锤子敲自己脑袋,将灵感敲出来。
章惇也狐疑地将视线左转右转,想在王珪和向皇后脸上发现点什。方才他还准备站出来表态呢,但王珪句话把他都惊得缩脚。王珪话等于是在给高太后和雍王定罪,并不仅仅是为驳斥吕公著。到底发生什事,才让王珪这枚滑不溜手至宝丹如此迫不及待地表忠心?
吕公著也看到,狠狠地瞪已经失魂落魄二大王眼,“太后纵有过,可以私下规劝,哪里能弄得满城皆知。这世上岂有曝父母之过道理?!”
原来如此。韩冈算是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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