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吕公著还想再说什
，但王珪捧起
韵书，抢在他前面问道：“陛下可是另有心意？”
赵顼睁开眼，眨两下。
“是内禅？没用
！”赵颢冷眼看着。
他不在乎内禅，就算皇位现在落到侄儿手中，几年后照样能回来。他至少还有十年时间。尤其是韩冈自寻死路，等到他皇兄
死，韩冈最好也只能到岭南待着，到时候，看看这个小儿谁来保！他恶狠狠地盯着赵佣眼。
简。
吕公著将韵书还给王珪，退后两步，跪下请罪：“臣老多疑，有罪。”
赵顼眨着眼：无妨。
两府宰执在列，吕公著又代表其他臣子验证天子神智，赵顼便立刻点起宋用臣。
册。太。子。
，近乎用抢地将他手上韵书强拿过来。
他翻着韵书，向赵顼发问：“还请陛下告诉微臣，方才诏谕封臣为何职？”
赵顼没有生气，他现在表现不出生气模样，他很熟练地在吕公著配合下眨着眼睛。
上平东——宫。
上声十九皓——保。
韩冈则是微微笑，虽然在赵顼迫不及待地招来所有宰执……不，在高太后大发雷霆后，他就已经可以确认自己赌博已经赢定，但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赵顼脸上，没有人看见韩冈唇角边那抹如释重负轻松笑意。
下平七阳——皇。
皇太后。还是皇太子。又或是皇后。
天子到底想说什，王珪也好、吕公著也好，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
从赵顼枕边拿起张璪在吕公著等执政进宫之前刚刚写好册皇太子文，宋用臣将之展开，当着重臣们面，大声诵读。
现在并不是内禅，只是要敲定内禅。先确定皇太子，等皇太子身份确定，然后再由重臣商议禅让事宜。
大宋百多年，还没有次内禅先例。再往前，也找不到几条故事。吕公著有些担心，如此仓促恐会有失国体。就像现在寝殿里，乱得没有点规矩。
所以等赵佣在向皇后指点下，懵懵懂懂地向他父皇三跪九叩，接过册书；转过来，又接受在王珪带领下众重臣参拜。吕公著便跪下道：“陛下玉体违和，臣乞皇太后权同听政，候陛下康复日依旧。”
视线集中在赵顼脸上，但天子阖起眼皮，没有动静。
“那臣差遣呢？”吕公著再问。只是个最简单问题，事先或许做准备，他当然不能放心。
枢。
使。
吕公著稍稍松口气，能用简称来报官职，比起太子太保和枢密使更能确定天子神智——聪明人往往更会偷懒。但他还是不放心，再次发问：“臣父何名？”
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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