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颢依然沦陷在不安中,赵顼在稍事休息之后,又开始让王珪
官家都已经妥协!已经退让!新法准备废,旧党也要重新启用!都已经做到这步,只要求两位皇弟出外阵,为他们皇兄祈福,竟然还不愿意!难道赵仲鍼就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亲儿子,只有赵仲糺【注1】才是吗?!
她是多希望她夫婿能稍稍强硬点,能让太后答应下来,但赵顼让她失望。
下平十尤——留。
向皇后眼前顿时黑,只觉得天都塌。
天子既然当着太后和宰相执政面做决定,几乎就不可能再改变。尤其是赵顼只能用眨眼来传话,想反口,不知要费多少精力。
达千里之外,又有谁能保证自己事后能顺顺利利地返回京城?路上风风雨雨,说不定就染上疾疫,说不定就失足落水,说不定就水土不服。要死人,太容易。就算没这些事,安安稳稳地到地头。当皇兄顺利内禅,至多当其病死之后,就能被召回来。可万皇兄在临死前下份密旨呢?杯鸩酒就足够。
有太祖太宗亲弟秦悼王在前,有太祖两个儿子燕懿王和秦康惠王在前,有太宗长子楚王元佐在前,赵颢决然不敢破釜沉舟。只要翻翻史书,就能知道,皇帝宝座分明是血色,决不是光明正大明黄。
旦出京,性命就不是自己。
赵颢怎敢开口要求出京?他盼望着母亲愤怒,能让皇兄退缩。
赵顼确退缩。在高太后发大通火之后,所有人都只能等待天子裁决,而赵顼眨起眼,传出来却是:
“你这是要将们母子逼死不成?!”向皇后紧紧咬着下唇,等着赵顼,却不敢将话宣之于口。
高太后终于是重新坐下来,胸口上下起伏地喘着气,时不时地瞪下韩冈,脸色还是难看,显是余怒未消。
在母亲身边端茶递水,劝着她稍息心头之怒,赵颢边也在偷眼观察着韩冈。
明明图谋已经落空,但赵颢在韩冈脸上,找不到胆怯,找不到慌张,找不到星半点投注落空恐慌。依然是宁宁定定地站着。如果从气度和城府上来看,他远比王珪更有资格成为宰相。可惜他是敌人,是必须要铲除对象。
尽管应该可以放宽心,赵颢也不断跟自己说韩冈图谋根本绕不过他母亲,但雍王殿下却还是神经质地想要从韩冈脸上找到失败服输痕迹。越是找不到,心就越是没底,完全没有感到丝毫胜利喜悦。
娘。
息。
怒。
“息怒?大哥儿,你说怎办?”高太后质问道。
向皇后在被褥下紧紧攥着赵顼手腕手,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