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嘴里发苦,这就是要逼宫?虽然作为宰相,可以严词厉色地直接驳斥赵颢,王珪也确张开嘴,可突然间变得干涸喉咙发不出点声音。
章惇眯起双眼变得危险起来。
这不是说对还是错事,而是有没有资格说问题。宰辅们接下来该怎做,天子可以发话,皇储可以建言,太后、皇后在皇帝不能说话时也有资格说话。区区介宗室,纵然贵为亲王,也是决然没有资格插嘴——不论说多少,也不论说什,没资格就是没资格。
宰相这时候应该直叱其非,换做是韩琦或是王安石为相,能当场让
优加宠礼。真正会在帝位传承上搏把,反倒是那些地位不高、名声不显卑官小臣。
担任参知政事韩缜,他情况也跟吕公著类似,绝不会为日后可能到手宰相之位,而为赵颢搏命。同样理由,薛向也不会差得太多。剩下章惇,他肯定是两府之中,最为坚定反对赵颢登基人,都不用多想。
文官如此,武将也是般。三衙中几位太尉也都是在赵顼手中提拔起来。赵顼发病突如其来,若是在数日之间进行帝位更迭,上四军也好,班直也好,开封府中管军将领们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与其他有资格争夺帝位宗室——其实也就个赵颢——搭上关系,完全不需要担心有人能动用武力来争夺帝位。
最关键还是赵顼在位日久,而赵颢又没机会建立自己势力,仓促之间并没有发力放手搏能力。
但眼下情况就不样。赵顼活着,却跟死没有两样。政务、军事、礼仪,还有继承人,切天子该尽义务,以他眼下状况都没有办法去完成。依照旧例,必然是太后出来垂帘听政。在赵顼中风情况下,个小小宫廷政变,就能让赵颢坐上大庆殿中御座。
而且理由更是冠冕堂皇。为大宋基业着想。不能让太后垂帘太久,但让过于年幼皇子来继承大统,同样也是不合理。
赵顼也许只是不能将自己心中想法化作语言表达出来,但对于个致力于掌控天下人来说,这样已经可以判定他不适合再坐在现在位置上。或许对赵顼来说,这样才是最大悲哀,比死还痛苦。
赵佣被朱贤妃抱在怀里动弹不得,乌溜溜眼睛望着赵顼,半点也不关心现实中发生事。
“阿弥陀佛,真是上天保佑啊。”赵颢长长地叹口气,“皇兄能醒过来实在太好。”
赵顼完全没有动静,让赵颢继续上演他那滑稽独角戏,“外面现在肯定是人心惶惶。”他看看王珪,“从今天开始,东西两府应该就得轮流宿卫宫城,那可就是要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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