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下份奏报,赵顼却又停住动作。过好半天,他才清醒过来,瞥瞥前份奏章,想想,却又探手拿起来……然后直接塞到最底下。
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这等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举,宋用臣眼观鼻鼻观心,木然肃立在赵顼身后侧,他什也没看到,什也没听到,更不会妄作猜测。这是宫中尽人皆知自保之法,朝堂上事,连边都不能沾下。
宋用臣能保持这样标准,但其他人却不可能人人做到,天子将弹章留中消息,全然没有耽搁,没过半日便传到皇城中两府百司之中。在这其中,自然不会少韩冈太常寺。
“多事不如少事,郊祀之前,朝廷就算有什想法,都不会在这时候干扰到南郊顺利进行。”韩冈闲适自在地与苏
市井,无人臣体”罪名却不赦免,如何说得过去,难道要在赦诏上强调,祭天之前某几天犯罪过不能赦免?
唯合乎人情义理办法,还是找个借口拖上几天,等到郊祀大典过后,再罚个俸事。
但这只是明面上处罚,暗地里,赵顼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在人事上也给与定处罚。
韩冈不能轻动,面子和儿子之间,是不需要考虑选择哪项。而薛向就不样,是不是看情况将薛向清出去,赵顼想着——如果能找到合适人选顶替他话。
枢密院中,薛向负责仍是他最为擅长财计,也就是军费支出和收入。朝廷每年开支有多半用在百万大军上,在薛向上任之后,虽然军费并没有缩减,但使用效率有显而易见地提高,许多莫名其妙就消失在账簿中资金,至少能让赵顼知道到底花到什地方——尽管不是全部——这些事,不是靠御史监察就能做到。
朝堂百官中能在财计这个方面比得上薛向人才,不是没有,赵顼随随便便也能数出十七八个,三司里面有堆够格人才。
但性格为人还要敢作敢为,不能与贪渎臣子沆瀣气,也不能得过且过不敢出手革除旧弊,这来,立刻连十分之就不到。精通财计这个能力,可就是代表能在金钱上上下其手手段比寻常朝臣要多得多,很少有人能忍得住这个诱惑。要不然在钱粮上上心臣子也不会被“君子”们所鄙视,谓其为小人。
另外还有点更关键,地位也要够得上,能身入枢府镇压群小。没有足够身份,就算性格能力都合乎要求,依然派不上用场。薛向之外,赵顼时间却找不到第三个——第二个是韩冈,这个人选赵顼无论如何都不会选。
“暂且留中吧。”
赵顼在心中对自己叹着,将奏章丢到边垒起公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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