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颂闻言点
点头，“那
可就不客气。”
苏颂本来也是当世数
数二
天文学大家，韩冈理论却是正好印证他往年观测天象后产生疑问。他观察天文几十年，对天体运转观测结果和古书上差异直抱着深深疑惑。而月绕地、地绕日，五行星与地球并列绕日而行理论简单直接，却远比通行于世理论更加贴近事实，加上对些天文现象重新定义、定名，等于是捅破层窗户纸，让他眼前陡然间片光明。
只是剩下几分疑惑，依然需要大量观测来释疑，让苏颂没有立刻将韩冈理论全盘接受下来。与韩冈讨论之后，连着多日苏颂都埋首于钦天监历年观测资料中，甚至面禀天子，要制作性能更加优良望远镜，并改进旧时仪象。
韩冈对此倒也不介意。是非与否，切取决于观测，理论只有被现实所映证，才能证明其正确
“玉昆。”身后传来苏颂声音。
韩冈停步回身，准备打招呼时候却被苏颂满是血丝双眼吓跳，“子容兄，该不会夜没阖眼吧？”
苏颂倦容满面，却还是在微笑：“荧惑大冲，十五六七年才能碰上次，怎
能放过？以这年纪，很难有下回。”
“就算不是大冲，用千里镜看火星，都远比过去要清晰得多，何必如此劳神？”韩冈摇摇头，难以认同。正如苏颂自己所说，他年纪可也是不小，撑不住这样忙碌熬夜生活。
“等过这几日再说吧。火星大冲能多看日便是日。”苏颂笑说道，“再过些日子，等到岁星、镇星冲日【注1】时候，还要多看看。”
“这样未免也太辛苦。有些事可以让下面人去做。”韩冈贯是将手上事尽量安排给下面人，自己掌住舵就可以。
“这般辛苦也是没办法。”苏颂无奈，“玉昆你也是知道，司天监中人浮于事，勾心斗角本事个胜过个，提起历算来却无人可用。光将步天歌背熟又能如何？”
“不如上请天子，另设天文历算局好。”
“也早有此意，正在寻找人选。气学门下贤人甚多，玉昆你不妨多推荐几个。”苏颂看韩冈眼，“玉昆你在天文星象自出格，更胜世人，其实玉昆你才是最好人选。”
“对天文也是不甚，步天歌可都没背熟。”韩冈轻声笑笑，这不是自谦，他确是彻头彻尾外行人，“但也是如此，才能从窠臼中跳得出来。有时候，往往外行人看得更清楚点。不识庐山真面目啊，过去在外用兵时候，倒是有不少次体会到……不过若子容兄有何差遣，只管吩咐就是，韩冈俯首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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