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贼就跟贩私盐样,都是将脑袋悬在腰带上,而且名声更坏。但刘豹子只管收货,就是遭报应也是做贼先遭殃。
“或许多半是刘豹子心里急。”张十九猜测着,“乡里村夫个个粗手笨脚,那些龟甲骨片,劲道用得大点可就碎,铲子下去能有多少。又不是拿来做药,碎照样能派上用场……”
“再急也不会亲自上阵。”张相不相信,“刘豹子那人,打过好几次交道,从来不冒风险。”
张十九几乎都要赌咒发誓,可张相仍是半信半疑。
突然两人背后声唤:“这不是张五哥?”
着棍棒,拿着长叉,敞着前胸衣襟,多半是保甲中保丁身份。
在这伙人之中,还有两个人,被四马攒蹄绑在杠子上,扛着进城门。跟乡里面打到人熊、大虫时个待遇。
“又是哪家不开眼贼寇被生擒?”张相远远望着,笑着道,“这可是河北保甲!”
保甲法推行有年,过境劫掠贼寇往往就被保甲给捉,使得地方上治安渐渐地好不少,尤其是河北山西这些民风强悍地方,贼人下场十分凄惨。旧年仁宗时,强人穿府过县,“伙多过伙”情况已经不复存在。路上商旅和行人,也比旧年多许多。
张十九挤进人群去打探消息,过片刻又脸色发白地挤回来,“哥哥,不好,是大名府刘豹子失风,说是掘人坟墓给捉到。”
张相闻声回头,就看到个相熟面孔。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横拉竖拽,扯到后面巷子里。
“周小乙,你这是作甚?”张相挣脱开来,护着衣襟怒声质问着。他认识此人,也是在做门生意同行,也有几分交情。只是刘豹子似乎出事,让张相不敢相信任何外人,听到身后张十九
张相脸色也变,刘豹子那可是江湖上有名古董贩子,怎就给人当盗墓贼给打?张相没听说过他什时候客串过摸金校尉。
踮起脚,仔仔细细盯着杠子上两个倒霉鬼阵,张相就更加疑惑起来,“怎没看到刘豹子?”
“给保丁当场打死,首级就挂在前面。人死,样子就全变。但脸上那块烫出来花斑,不是刘豹子还会是谁?”
张相再往前看,行人已经往州衙方向走远。他皱着眉头,视线追着人跟阵,最后摇摇头,终究还是不愿相信。
“刘豹子做这买卖做三十年,你几曾听过他亲自下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好歹也有十几万贯身家,去年又纳个小妾,身娇肉贵,疯才上阵。要不是这回是新出来买卖,他肯定是守在大名府,根本都不会往相州这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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