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看着盖在自己膝头上毛毡,要不是自家没几年好活,真想跟那些小辈周旋番。
说阵话,富弼也觉得累。富绍庭感觉出来,轻声问道:“大人,要不先喝点茶歇歇?”
富弼先点点头,立刻又嘱咐道:“熟水就行。”他这几个月喝药喝伤,占点药味茶汤、饮子都不想碰,也就没
,全然是王安石“道德”结果。这样争斗,在未来会给大宋带来些什,还真是让人担心。富弼可是明白,秦人焚书坑儒,其实也是“道德”行动。只是在富弼看来,韩冈能闹出眼下这大乱子,终究是新学朝中无人结果。
“韩冈会抓时间,他选这个时间真正好。”富弼闭着眼,慢慢地说着:“王珪和蔡确两人站干岸;章惇则与韩冈交好,新学诸书他也没有参与编写过。朝中新学中人,权位连个比得上韩冈都没有。若是王介甫和福建子在朝中,至于如此狼狈?”
“当年王、吕二人皆在朝中,但张载最后还是进京讲学。”
富弼摇摇头:“也不看看那是韩冈用什换回来。”他笑声,当初还有人拿他出使辽国和韩冈功劳相比,来打压他富弼名声,不过现在早就对这种事不在意。富弼看看儿子,“王介甫就不说,论手段,福建子其实也不差。他前些日子大家子从洛阳过,点声息也没有,让多少人失望?”
富绍庭点头,这件事还是他跟富弼说。
吕惠卿前段时间出外,去陕西任职,正带着全家从洛阳过境,还在洛阳城中驿馆里住夜。正常执政出外,就算引罪,路上照样是饮宴不断。但在洛阳这个晚上,吕惠卿是清清静静地过夜,并不是没人请,而是他全数都谢绝。早出城,走得也是无声无息,家里上百仆婢,在路上走时,连点声音都没有,治家更甚治军。
“程家就在靠着城西正门,吕惠卿从西门出城,几十辆车马竟然无声无息地就过去,大程说他根本就没听到点动静。”
“福建子多聪明人啊,否则王介甫为何要用他?”富弼冷笑:“在洛阳,他是半点破绽也不敢露给人看。”
洛阳显贵们全是吕惠卿仇人,就算在洛阳境内,犯丁点大小错,也能给闹到天子面前——司马光还管着西京御史台。吕家上下几百口,过境时候,多少只眼睛盯着,可硬是没挑出个毛病来,连扰民罪,都安不到他头上。这就是吕惠卿小心地方,点也不给人打落水狗机会。
吕惠卿、章惇,甚至还可以包括韩冈,这些年轻辈心术、手段和能力,并不输他们庆历皇佑年间当政这群老家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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