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据韩冈推测,刘舜卿之所以能领到这个差事,也正是因为他没有参与胜州之役缘故——胜州之役中,斩首最多那些个将校,虽然封赏都不缺,但最后他们差遣,许多都是调到晋南诸州,而且赶在新年到来前将他们调走。而晋北,代州、胜州、火山军诸军州,都是换成老成持重将领,也就折家老巢府州不方便更动。
当然,朝廷眼中所谓老成持重,不过是颟顸迟钝另种说法。韩冈作为经略使,河东帅臣,在接见这群平均年龄接近六十岁将领时候,很是为未来几年河东防务担心好阵。
朝廷这种担心边臣贪功兴兵心思,韩冈勉强能够理解,但为此换上群熬资历熬上来老糊涂,那就完全不知所谓
腊月太原州衙,工作并不算很多。每年最重要征收税赋工作,都集中在夏秋二季,而往往在冬天兴起工役,今年也因为有黑山党项关系,并没有受到战事影响。
太皇太后丧期虽已过三七,但依然属于国丧之期,尽管民间燃放鞭炮不犯禁令,但由官府主持系列年终仪式,还是不得不宣告暂停。
儒门重礼乐,在韩冈看来十分无谓仪式,却向绕不过去。少这些繁文缛节,他乐得轻松。而且各项祭祀典礼之后,少不宴会这环。韩冈本来就不是喜欢饮宴作乐性子,寇准那般日以继夜饮酒宴客,实在是学不来。
只是韩冈除太原知府责任外,还有河东经略带来工作。
国界划界谈判地点已经确定设在在胜州和辽国东胜州之间,位于柳发川大营——最近被天子赐名做靖边寨——以北十里处小盆地中,正好是双方控制区重叠地方。这是韩冈必须要关心桩大事。
在胜州之役结束后,边界大体位置已经确定下来。但每日巡检探马之间,大大小小冲突依然连日不断,也就终于确定在胜州进行国界谈判之后,这样纷争才告休止。
韩冈前两天才遣人去趟胜州,为韩缜领衔划界使团到来提前做好安排。
韩缜也算是倒霉,划界谈判差事总是要落到他头上,而且还是在过年时候。上次已经是为天子担罪名,这次不论最后结果如何,清流中肯定照样有人要说怪话。
韩冈将保卫划界使团工作交给第任胜州知州。这位知州并不是从朝中派来,而是自河东军中挑选名老将。是韩冈很熟悉人,也就是日前在代州担任知州刘舜卿。
刘舜卿是宿将,不需要韩冈多叮嘱什,自然会将事情办好——尽管他这年来,直都是镇守河东北疆,在胜州之役中,并没有出场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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