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当然知道章惇和韩冈交情好。只是没想到他这干脆地站在韩冈边。旦事情变成两边公开打嘴仗。就是原本对河东军斩杀降人而嫉恨其他各路边臣,都要担心起日后会不会被御史援引此例,封弹劾就会被治罪。很有可能会上本齐保韩冈,到时候,可就轮到如今弹劾韩冈监察御史们被牺牲。
赵顼心中不喜,怫然不悦:“若是他当真杀来归顺黑山党项又该如何处置?”
章惇正色回道:“陛下明察。记得之前辽人能够夺占兴灵,正是黑山威福军司兵马引
这般信重?就是赵括、马谡,也要副好口才,才能得人重用。
但到底要不要帮韩冈,或是帮到哪步,是帮他脱罪,还是帮他缓颊,还得先看看官家心意。要不然,让天子误会他与韩冈内外勾结,麻烦就大。
王中正冷眼旁观,吕公著絮絮叨叨地说通,却都是应付故事,并没有直言要对韩冈下手。
赵顼耐着性子听吕公著说完,不置可否,转头看吕惠卿:“吕卿,你觉得当如何处置?”
天子若要治罪韩冈,吕惠卿并不反对。若能将朝廷关注点从自己身上挪开,那还真是求之不得桩美事。不过他可不会为监察御史们弹劾做背书:“以臣之见,西北战,河东兵马功劳非小。如今虽有杀降冒功之嫌,但若是穷究治罪,非是优待功臣之法。军心坏,日后如何再驱用其上阵杀敌?”
章惇眉头越皱越紧,吕惠卿说法听起来总觉得不对劲。他避而不谈韩冈,看似是不想掺和,却又将河东军拿出来与韩冈拉上瓜葛,似有深意。
监察御史们弹劾都在说着韩冈错,但轻重有别。说韩冈贪功好杀,只是性格问题,与能力无关。而且杀降人,跟杀良冒功又是另外码事。杀两万黑山党项,也不至于深责,不过多在外留两年而已。但弹劾他为部将裹挟,那就是在攻击韩冈能力问题,旦这个罪名坐实,别说晋身西府,就是再想做边臣都难。至于说韩冈故意拿军功收买河东军心,就更是会惹起天子忌惮。监察御史还没有拿这个可以灭门罪名来弹劾韩冈,吕惠卿却有隐隐约约往这方面引意思。
对吕惠卿话,赵顼还是没有表态,却又点起章惇:“章卿,你怎看?”
“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其论韩冈贪功嗜杀、为下将裹挟,并无错处。不过以御史片言,便问罪边臣,朝廷从无如此法度。此事当遣人至河东彻查,并下诏令韩冈自辩,以明是非对错。”
章惇摆明支持韩冈。而他说得也是正论。就是过堂审案,人证物证俱全,也得给人犯开口自辩机会。没有口供,如何能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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