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闻言就皱起眉,与李宪对视眼。自从辽人击破西夏黑山军,直取兴灵,就有黑山党项南下,但数量直不多,突然间大幅增加,肯定是契丹人为控制黑山开始下重手。
辽人势大,当地党项人逃难是肯定。西夏已经灭亡,避往大宋是他们唯选择。不过这群蕃人能不能相信,会不会在国中生乱,则是个问题。而且他们最终人数会达到多少,则更为关键。问题大小,跟人口关联很深,少还好说,旦人数多,安置他们地方就要费番思量。
韩冈扭头对李宪道:“黑山乱事不可能迁延日久,辽人为尽快解决黑山河间地,转向丰州来,肯定会加大在黑山动作。南下逃难蕃部当会大幅增加。而且辽人也很可能故意驱赶他们起杀过来,甚至混在这些党项人之中,或是伪装成党项人。”
李宪沉吟道:“丰州
仁,到时候重修两间巡铺,你愿不愿认罚?”
折克仁闻言喜色上脸,伏地不动:“任凭经略处置!”
李宪动下嘴,他帮韩冈做桥,却不想这轻轻放过折克仁。但看着韩冈神色,终究还是没有说什。
攻入辽境,烧毁巡铺,折克仁做下这大事,使得局势愈演愈烈,就算他是被射伤耳朵,但由此重惩也不为过。可韩冈连板子都不打,罚点钱便就此放过——而且按照韩冈说法,如果辽国不给折克仁耳朵个交代,他甚至连赔偿巡铺钱都不用罚——李宪难道还能跟韩冈顶着来不成?只要局势不恶化到不可收拾,如何处置折克仁权力就在经略使韩冈手上。
“折克仁!你追击入辽境,这件事没什好说,算不得你错。”折克仁躬躬身,专心听韩冈训斥,“但你追至辽境时候,有没有想过,那是辽人陷阱?是诱你追击,然后设伏。西军就不说,河东这边与西贼交锋多年,没少吃过被诱伏亏吧?”
折克仁连反驳都没有,低头向地,诚诚恳恳地道:“末将知错!”
放过折克仁,韩冈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小事而已,事情起因不在他,而且冲突是必然,折克仁只是偶然撞上。
韩冈又冷下脸:“这几日出去打柴士兵,被人伤两个,其中个还死。这笔账有机会还得算算……好,折克仁,你且起来吧。说说折府州有什事要让你来麟州禀报?”
虽然是附带,但终究不会是无关紧要小事。
折克仁依言起身,谢过韩冈后禀报道:“这几天,有三百多黑山党项蕃人南下避难,比起之前数量大幅增加。知州估计,接下来南下蕃人可能会越来越多,知州想问下经略,该怎处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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