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这段时间直在揣摩黄河西侧地理,与已经越来越模糊记忆相印证。榆林位置,基本上可以确定在如今弥陀洞和银州附近。从弥陀洞北上屈野川,不用翻山越岭,没有太崎岖地形。这条路本来就是关中连通黄河以北九原【包头】主要道路。韩冈虽然已经记不清
至今尤归于西京所辖。这古丰州是不用想,十年之内都不会有机会。
而旧丰州虽在黄河南,可跨度极大。丰州王家本是党项藏才族出身,在宋初,黑山南北皆是藏才族三十六部集聚地。等到王家家主王甲举部众内附,受命立城建州,甚至有居于黄河北侧藏才族余部投附。不过那都是属于羁縻性质,就像广西邕州占地之广,甚至堪比路之地,左右江地区全都属于邕州,但下面尽是羁縻州。
旧丰州向北去辖区,曾经跨越黄河,在黑山之下,应算是河套平原中前套地区。但在契丹人势力扩张,加大对西北控制之后,韩冈也不指望能去占这个便宜。
韩冈将李宪邀请到白虎节堂中,在副新做沙盘边,指着上面个城池标志:“所想要是丰州城,和附近小片核心地区,并不是丰州全境。”
李宪看着沙盘,缓缓地点着头。
旧丰州城位置,在府州西北二百里——这里府州,指是府州城——是王甲内附后,贴近宋境位置修建城池,位于黄河支流屈野川边。
收复旧丰州城,因为是在契丹人嘴边抢食缘故,难度虽然不低,但比起夺取兴灵,可就简单多。新丰州位置,是划府州萝泊川掌地复建,本就在府州城西北百二十里。尽管府州和新旧丰州并不是在条线上——新旧丰州是正东正西位置——可从新丰州再往西去百十里,并不算多。最关键是,屈野川向南去,流经是麟州州治新秦。直接从麟州北上,比从新丰州向西要方便许多。
李宪专注地看着沙盘,过阵,他抬起头,紧紧盯着韩冈:“龙图目,当不在丰州,而是麟州、晋宁军,乃至银夏之地。”
“看沙盘,确直观不少吧?”韩冈笑起来,李宪说得正是,他和折家目都不仅仅局限于旧丰州,“重夺旧丰州,目在于屈野川、及其支流浊轮川【今乌兰木伦河】流域。控制这两条河流,等于关上辽人从西京道南下大门。将大漠【今毛乌素沙漠】以东西夏国土,也就是麟州、晋宁军以西,银州、弥陀洞以北大片土地,同收归大宋。”
从麟州沿着屈野川上溯,大约走上两百里那就是旧丰州所在,再向西偏点,是片有水草有树木地方,在后世乃是以鄂尔多斯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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