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直侍卫亲眼看着门被关上。纵然心情苦涩,但他还是他跪下来磕几个头,然后起身飞奔而出。
徐禧还站在城头上,身上早已是甲胄完全。站在群护卫中间,举着刀向前与攻上城头党项人拼杀着。护卫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多人抛下武器,只有徐禧还精神十足,病态般地奋力战斗。
没有像样武艺,只知道挥刀乱砍,但在亲兵们护卫下,徐禧成这段城墙上最后名还站着宋人。
毫无怯色地向着围过来党项战士挥砍过去,但肚子突然凉,迈出去脚步突然就没力气。徐禧疑惑地低下头,根锋利长枪不知何时突破腹部板甲,深深地刺进小腹之中。
将长枪捅上去党项兵放开手,同样在疑惑着:“看他身上穿戴,怎这般不济事?……他是大将吧?”
当所有人还以为不过是跟之前样,半毁墙体还能支持阵,整整六丈城墙便全数垮塌下来。待腾起烟尘落定,变露出只剩半丈高残余。垮下来黄土,则变为攻入城中缓坡。巨大缺口成放在狼群面前鲜肉,西贼蜂拥如潮水,瞬息间就淹没试图堵住缺口十几名士兵。
若是能立刻组织起守军中精锐反击,或是设法调集几百名弩手用神臂弓封住缺口,还算有撑过去希望。但城墙垮塌,就如同弓弦崩断,人心下子就散。当最后根稻草压下来时候,驻守在城内官军就再也没有继续坚守城池意志。
徐禧亲眼看见区区二十多名铁鹞子在缺口前下马,然后踏着浮土冲入城中。试图封死缺口队士卒,接战不过片刻,就被这群党项精兵斩尽杀绝。而那队党项人紧接着就转往城门口杀过去,没费吹灰之力就逐走守军,趁势夺占盐州西门。
盐州城并不大,城墙边混乱已经传到城中每个角落。
从上到下,几乎每个人都知道盐州城已经守不住。
徐禧不懂党项语,他只感到全身力气随着腹部伤口向外流失。
李舜举手颤抖着。他用柄匕首从衣袍内衬上割下块白绸。右手食指在刀刃抹下,用着指尖在白绸上匆匆留下十几个字,权当作遗表交给护卫他来盐州班直侍卫,“快带着遗表走吧,上京去,迟就来不及……”
班直不肯走:“都知。要逃起逃!”
李舜举笑着,泪痕满面:“即受之王命,自当忠于王事。死便死尔,但恨不能为君分忧。”
“都知!”那班直眼圈也红,抽着鼻子叫着。
“走吧,快走吧!”李舜举催促着,将班直推出屋子,转回身,将门关上,“臣死不恨,唯愿官家勿轻此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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