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古赧不想接受宋人要求,那等于是让他们像头羊样,自己走到屠刀前,是死是活,得看宋人心情。若是按照他想法,让宋人将他们收编,那还是支能上阵军队,若是不合意,还能设法跑掉。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性命完完全全地交托给别人,阻卜人首领们还在犹豫着,但村外大宋官军却没有那好耐心。
外面坐骑惨嘶,突然响亮起来。院中噼噼啪啪声音,仿佛冰雹倾泻般,似乎有什重物落到地面上。还没有等余古赧等人反应过来,就听见上方喀喇声响,道黑影在众人眼中闪过,面前火盆突然间就翻个底,火星溅得老高,盆中柴草更是飞起来。溅起星火,燎着两个首领胡须。他们立刻就在大厅中打起滚来,而其他人也都脱外袍,帮他们扑灭身上火焰。
火盆被捡起来,底已经被砸出个窟窿。从翻倒灰烬中,余
秸秆在火盆中噼啪作响,呛人烟雾从火焰上腾起,在屋中弥散开来。
余古赧眨着被熏红眼睛,透过烟雾,看着围坐成圈首领们:“说说吧,到底该怎办?”
房中很安静,没有人接口。人人都是低着头,专注地看着火盆中火苗窜动。在宋人开出条件传来之后,这样安静已经维持很久。
但屋外并不安静,密如雨丝弩矢,每时每刻都从村外射进村中,由此而受伤发狂战马不断增加,声声嘶鸣,让视爱马为生命阻卜人不忍卒听。可并不算大村落里,房屋只能勉强安置下所有战士,他们坐骑就只能留在外面,承受箭雨洗礼。
“干脆杀出去好!”终于有人耐不下性子,用力在地上锤,怒吼着:“再拖下去,连马都没得骑!”
“怎杀?”余古赧闭着眼,颓然地说着,“村外可还有条好路?冲出去全都得陷在沟里。到时候神臂弓阵乱射,没个能活下来。”
就在将大王庄围困时候,宋人除射箭之外,还为防止村中阻卜人逃脱,在道路上下足功夫。村外几条道路上,全都给挖出道道类似于陷马坑宽沟。
余古赧方才趁着最后缕阳光,远远地向那几条宽沟望过去。发现宋人掘开道路上,都是平行排列三条丈宽、间隔也有丈沟壑。想凭借战马跳跃力跳过去,根本不可能实现。就算那些沟只有两三尺深,也足以让冲到沟边战马成为神臂弓靶子。
在道路之外,除几处实在陡峭崎岖地形,都能看到宋军点起火堆。火堆边,还有趁着火光,继续挥锹开挖陷马坑宋军士卒。
“除非插上翅膀,否则根本就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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