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阻卜人钻进来之后,韩冈考虑再三,最后还是没有下令葭芦、乌龙、神泉、宁河沿河四寨堡扎紧篱笆,而是密令前方寨堡,将口子再放大点。同时还遣人昭告葭芦川内部各乡村、部族,提防阻卜贼寇,若是无法抵挡,可以退入各寨暂避锋芒。
之前几十天里,来自北方草原阻卜骑兵,如同群蝗虫,将银夏之地,能够劫掠部族扫而空。正在饥渴地寻找下头肥美羔羊。这时候,听说葭芦川这边还有可以劫掠村子,就像嗅到蜜糖气息蚂蚁,全都涌过来。
葭芦川南岸,直到黄河边,就那大块地。东西不足百里,南北只有五六十里,下子涌进来三四千乃至五六千阻卜人,下就是处处烽烟,村村告急。但对于想要将贼人网打尽韩冈来说,强盗聚集起来,正好是最方便下手时机。
跟在韩冈身边,对于他计划解甚深。黄裳瞅着沙盘上,葭芦川南岸星罗棋布代表阻卜人黄色小旗,冷笑道:“多得跟苍蝇样,队队,也不知合力而行道理。”
“勉仲兄可是糊涂,这不就是贼虏贯战法?别把他们当成令行禁止军队,只是群结盟约强盗。不事生产、以劫掠营生,到冬天,家里没存粮,就找个富户抢把。若是只抢处,还不够分赃,当然要分头去抢。抢到财货绝不会分给其他人。既然看到有同行部族发财,剩下如何能遏制自己
不会攻城,就是只有七八百人守堡,也不用担心会被攻破。”
韩冈和李宪表达相同意见,李瑛自然不敢再说什:“末将这就派人回去通知。不过……”
“不过什?”韩冈追问道。
“窟薛岭中粮食不够,宁河堡中也缺粮。移防调兵不难,但人马口粮如何是好?”
韩冈转过去看李宪:“都知……”
“在下现在便着人去安排。”李宪说着,从身后站在墙边众官僚中,点人处理。
待李宪吩咐过下面将校,韩冈放心地长舒口气。李宪赔笑道:“这下,阻卜人当是插翅难飞。”
韩冈摇摇头:“现在只是将几条主要通路给堵上,还有许多山间小道,没办法全部落锁。”
“给阻卜贼人捡便宜去。”李宪骂声:“要不是官军为连同弥陀洞,心守着葭芦川北,也不会让贼子捡这个便宜去。”
韩冈看这地图,也在同时叹口气。河东军主力之前就驻扎在弥陀洞到晋宁城线,最北到麟州神木寨为止,几处寨堡全都在葭芦川北侧。而阻卜人恣意劫掠位置,绝大部分都是在葭芦川南侧。确是钻空子,捡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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