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幕僚都是明白,韩冈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葭芦川诸寨被攻破。旦河东、鄜延两路联系被阻断,弥陀洞便是孤悬在外、独木难支,到时候,横山以北会不会连锅端还不好说,但韩冈和河东军必然会成为笑柄。
更重要是,韩冈直主张稳守银州、夏州。而葭芦川至弥陀洞,这条路线就是河东支援夏州主要通道。河东军镇守在此处,是对韩冈直以来所保有态度坚持。若是调离此处兵马,可就是另外番说法。
几乎所有人
韩冈很欣赏折可适,所以对他点冒犯便不以为意。
韩冈刚刚将折可适调入他幕中听候差遣。折可适虽是折家人,但两个折家子弟在外任职,到也不妨事。从这几天他表现来看,韩冈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折可适作为折家新生代中佼佼者,其领军上阵能力自不必说,在战略战术上,他水平也都是流。是个很适合成为作战参谋人。而且韩冈觉得如果自己门客幕僚,能从他身上学习,拥有定水准军事才华,自己也能轻松许多,日后便是他们晋身之基。
文官想要快速晋身,军功就是最好。进士难考,但循军功出身,就容易许多。只要辽夏两国威胁还存在,只要皇帝还有开疆拓土心思,从军获得份告身,就是气学弟子最快捷晋身之路。韩冈现在想看到,就是西北军事中幕职,成为气学门人自留地。
不过文武之间嫌隙颇深,能不能让他们互相促进,而不是互相拆台、诋毁,这就让人颇费脑筋。尤其折可适和其他幕僚样,都是心高气傲脾气,决不肯伏低做小,让人半步。就是韩冈偏向于折家赤佬,他们也不会任由他得意。至于韩冈名声,想来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而受损。
人定气沉声:“十日来,阻卜骑兵已经在葭芦川出现过两次,虽然都被逐走,但大虫亦有打盹时候,若事有万,届时恐会追悔莫及。”
“只听说过千日做贼,可没听说过千日防贼道理。”另人配合着说道,“眼下只愁葭芦川各寨兵少,再调兵西去,那时可就是想防都防不。”
“葭芦川不让晋宁军那边盯紧,将阻卜人给放进来,不知要有多少村寨被祸害。那群贼寇,这段时间都抢上瘾,保不准什时候发疯往黄河撞过来。”
三名幕僚连番反驳折可适论调。
河东以地处黄河以东而得名,但实际上也有几个军州位于黄河以西。麟、府、丰三州就不必说,南面点晋宁军【今陕西佳县】,黄河由北向南将之分为二。李宪所部,现在就驻扎在黄河西岸晋宁军军城到葭芦川沿岸几座军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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