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脸色白,想不到韩冈已经是认命。
韩冈慢吞吞地说道:“徐禧守不住盐州结果,也不过是契丹人逞威风而已。当年是元昊领军来攻,连着三次全军覆没,也不过给契丹人讹去二十万岁币。如今只是攻夏不克,远比当年情况要强上不少,能给契丹占多少便宜去?”
若是官军能守住盐州,那是最好。对韩冈来说,让吕惠卿、徐禧得意去也无所谓,至少西夏灭亡定。可若是守不住盐州,只要能退保银州、夏州,接下去不过是就是暂时换回守势而已,对辽国战争讹诈也不用害怕,最多也不过是些边境冲突,整体上依然是属于外交范畴。
在韩冈理解中,所谓外交,不就是扯皮?双方就各自利益讨价还价罢。
“就不信,耶律乙辛当真敢撕毁澶渊之盟!当年承天太
敌,依然差得远。想破北方骑兵,从步兵上挖掘潜力吧。
“阻卜出动援助西夏兵力,应当是在万上下。”所谓有识之士,所见略同,李宪看法与韩冈差不多,“不可能再多,党项人支撑不起太多援军。多反而会生乱。如果要向朝廷证明辽国对西夏支持,有万阻卜人也已经足够。而出现仅仅是阻卜人话,日后耶律乙辛推个干干净净,朝廷也没办法。”
韩冈摇头,笑笑,“耶律乙辛本也没有打算隐瞒什。只要有个借口,们这边朝堂上,谁也不敢主动撕毁澶渊之盟。”
耶律乙辛确不简单,辽人向善于趁火打劫,而他做得尤为出色。前些年代北边界之争,已经表现出他过人眼力和手段。眼下插手宋夏两国国运之争,在他眼中,除唇亡齿寒原因外,更多还是想利用压榨大宋成果,来巩固自己在国中地位。如果当真给他成功,过两年,辽国多半就要换上名新君——不会是父祖两代四口,都死在耶律乙辛手中耶律延禧。
如果西夏兵败,官军占银夏,还要防着耶律乙辛直接出兵占据兴灵。若是官军败,多半会被他逼着放弃横山北侧,甚至更多土地。
这样局面,还是天子和宰辅们送给他。
赌徒赌输之后,总会想翻本。他们想法,韩冈无法理解,但他见得多。天子既然选择继续他赌博,那压上去赌注被对家吃掉,也没什好惊讶。
“龙图好像是点也不在意。”
待李宪告辞离开,黄裳便忍不住出言试探韩冈。他觉得韩冈养气功夫着实让人佩服,阻卜人已经断盐州援兵通道,怎之前焦急现在却点不见?
韩冈端杯茶水,不紧不慢地喝着,“事已至此,还有必要心急上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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