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毫不迟疑,以韩冈手段,镇住衙中众宵小毫不费力。而接下来却没有深究,也省得追究下去,乱人心。鬼才相信刘家两个成年儿子,只收买证人和胥吏。所谓推官何必中因姻
在北面辽国也是有着许多门路。这也是冯从义来信中所提到。
不过冯从义写信时,只是到韩冈任职河东,所以顺便提起晋商中几个有名人物,却还不知道刘德玉已经病死。但他在信中,无巧不巧地提到曾经在刘德玉续弦时,遣人补送贺礼事,使得韩冈在开审前,就对真相有底,不至于被篡改过文件和干被收买证人所蒙骗。
刘家现在情况,与当年冯家极其相似。当年韩冈处理办法是直接让冯从义放弃家产,来个损人不利己,拍两散。不过当自己成审判者之后,就不能这玩。
通过对比邻居、稳婆和族人口供,并检查过各项文书,韩冈将其中被篡改证据罗列出来——事前确认证据是伪造,从中寻找破绽很是容易,比起不知真伪情况时要简单得多。
文书被确认是伪造,所有经办此事胥吏自然逃脱不国法惩处。等到胥吏都被处置,剩下证人也就好解决,总共也就三天时间,韩冈很轻易地就还刘王氏公道。当刘王氏续弦身份被承认,那接下来他判决也就顺理成章。
——父母在,依律是不能分家,这是孝道根本。世间虽多有违反律法情况,父母老病后,主动为子女分财,省得死后子女争产为世人所笑。但韩冈拿着律条为证,没人能说他判得不对,这可是遵守三纲五常、敦化风俗典型判例。
黄裳明显得对韩冈在这桩案子上表现出来手段赞赏不已,甚至是崇敬,不知道韩冈是拿着答案找证据,还以为他是明察秋毫、洞悉情弊,“刘王氏入门时候,是带陪嫁,虽然很微薄,但陪嫁就是陪嫁,也列单据。给人做妾,纵使能带着私房,也不可能大红单子列出来。这个证据查出来,就没得说。而且伪造几份契书上,签押和时间都有问题。龙图由此着手,将干涉案胥吏捉,杖责、除名条条下来,等传人证过堂,还没等龙图细问,被收买证人全都改口……都是怕!”
“当是怕。”李宪频频点头。
这次韩冈断案,多半是杀鸡儆猴。李宪如何看不出来?
韩冈本来名气就大,到河东,对地方军事上影响力,就跟干出外宰执重臣般,甚至犹有过之。再特意挑选几个错判案子来审,顺便惩治衙中吏员,震慑僚属,配合上他在民间声望,在太原府里局面也就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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