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夜袭,可以有各种各样解释,隐瞒身份是桩,为减少伤亡同样也是桩,没办法确定。将之丢到边。只考虑前面几点,那答案就很简单。临近西夏部族,又有足够实力帮助西夏,就只有阻卜。遵正,说得可有错?”
“经略说得正是。”折可适不知道韩冈言即中缘由,投向他视线里平添几分敬畏:“阻卜人受契丹所困,铁器绝少,箭矢甚至多用骨箭。出兵协助西贼,肯定从西贼武库中得到许多兵器,故而箭矢皆是出自西贼。此外,他们援助西贼,必是先得到契丹命令,至少是首肯。没有西贼提供好处,阻卜不会赤膊上阵,没有契丹……耶律乙辛允许,他们也不敢南下援助西夏。”
“嗯,没错
牵制河东兵马,还是想引开经略注意力,都是有可能,也都能解释得通。不过……”
“不过什?”韩冈追问。
折可适迟疑着,吞吞吐吐地说道:“只是末将觉得,关于这伙贼寇来历,其实还有种可能,能够说得通。”
“遵正也觉得他们可能是阻卜人?”韩冈漫不经意地问道。
“经略你……”折可适这次真惊得跳起来,瞠目结舌,“怎……”
韩冈微微笑,示意折可适做下,“这还要多谢遵正你,要不是你说贼人用西夏箭矢,却没有为马蹄镶上蹄铁,也想不到这伙贼寇,竟然可能是草原上阻卜人。”
太原府经略安抚使司衙门里白虎节堂中,有着河东路最为精细沙盘和舆图。河东周边势力在上面都有标注,其中也没有漏下西北方阻卜。更重要是京城中关于怎对付辽人,由天子主持军棋推演已经进行过不知多少次,而动摇辽国根基,从辽国外藩身上入手就是最简单有效手段,高丽、女直、阻卜是最常出现字眼。
折家直面辽国和西夏,心神全被这两个庞然大物所侵占,很难让他们思维发散出去,折可适能够大胆猜测,已经算是难能可贵。
而韩冈这般从京城出来显宦,多次在武英殿上参观天子军棋推演。当他得到折可适带来详细情报,就像是被拼上最后块碎片拼图,却不用太多猜测,就推断出贼人最有可能身份来。
“拥有西夏箭矢,却没有西夏、契丹已经流传开来蹄铁。杀戮劫掠风格与契丹人迥异。还喜欢用夜袭。这是们所知道这群贼寇几条特征。”韩冈向折可适和黄裳解释自己思路,“由此来推断下。他们所拥有西夏箭矢,肯定来自于西贼武库。没有蹄铁,那就不会是铁鹞子、皮室军,而他们在村寨中犯下罪行,也确认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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