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著反问:“离入秋还有几日?”
枢密使这回成功地让赵顼心情沉重起来。
防秋,与秋收、秋税、秋粮样,都是属于秋天时风物。大宋北方边界,到秋冬都是年中最为紧张时候,守军无不枕戈待旦,以防万。也就是这两年,国中军事实力上涨才稍稍安定点。
河北边界由于都是平原,无险可守,又跟辽国签有协约,不得私自增筑边关,乃是边州城墙,故而直以来,宋人都是在边界上植柳榆为边墙,决河水硬生生地造出塘泊河曲八百里,另外还种植不合水土水稻——收获许多时候还没有撒下去种子多——用以阻挡辽国铁骑。
在夏天水丰时候,这套防守体系还是很管用,但到冬天,却因为水面封冻,而变得毫无意义。而且有点更为讽刺,就是辽国或西夏入寇,基本上都是在秋冬战马膘
自侦查到契丹摆出南侵姿态,急脚递沿途路疾奔,三天时间就从代州赶到京城。
“这个速度还真不得。”韩冈想着,顺便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崇政殿上诸位宰辅表情。
他眼下地位很特殊,并非两府中人,却在崇政殿中有着足够分量发言权。韩冈并没有因为这个机会为自己争取什,只要不问到自己头上,就不会多说句。
“耶律乙辛知道官军兵败灵州消息!”王珪说句废话,可即便是吕公著都没心情送他个嘲讽微笑。
辽人抵达西京大同兵力被确定只有两万,但没人认为会只有两万。如果辽人当真南下,二三十万铁骑就是转眼间事。
“河东险关重重,雁门诸关更是夫当关万夫莫开。辽人向不擅攻城,旧年其承天太后携辽主举师南下,车驾已至澶州,而边关诸城仍自保得全。河北城池如此,何论河东险关,陛下勿须忧虑。”
朕担心是这个吗?赵顼恨不得拿起桌上镇纸向元绛砸过去,他不是刚登基黄口孺子,不用这等好听话来哄!他要能解决问题实在话。
吕公著出班道:“辽人以骑兵优胜,河北方是其用武之地。攻打河东,其得不偿失,必不致如此。现太行八陉有三陉在辽人手中,军都、蒲阴、飞狐。契丹选兵南下大同,不过是分进合击打算。”
吕公著算是说实话,但直对出兵西夏不以为然地枢密使,不会在这时候让天子舒心,“河北虽有郭逵坐镇,等闲匪类确不须担忧。但如今边关虎狼环伺,辽人聚兵数十万,非郭逵所能当。旧年王超亦是名将,平戎万全阵十五万人马在其手中,可契丹人依然攻到黄河边,逼得真宗皇帝亲征澶州。”
“现在可是夏天!”王珪厉声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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