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在笑着,勾勒在嘴角纹路中尽是讽刺,西夏高层这做用意再明显不过,绝不会硬顶着刚刚出兵后锋锐正盛官军,而是打算利用艰难险阻道路,逐渐消耗官军锐气,拉长补给线,遣军截粮道,不断削弱官军实力,最后才会决战。
“诱敌深入?”王舜臣冷笑。
“自然不会有其他招数。”王厚指着黄河,“不过这战关键之处,就在下游八百里外灵州。兴灵本为体,放弃灵州,兴庆府不保。旦官军攻下灵州,西夏就亡,不论什计策都没用……”他声音忽而又低沉起来,“可如果官军攻不下灵州,那西贼逆转机会就到。”
“三哥也是这说。”
聚集到灵州城下兵力越多,后勤上压力就越大。旦三十余万大军齐集灵州城,究竟会出现什样情况,王舜臣想都不敢想。
就该轮到蕃军。希望他们别在桥上乱起来。”
对于这次战争,熙河路蕃军都是不情不愿,他们种田养马就能赚大钱,闲暇时踢球看球赌球,有必要去卖命?可惜有朝廷严令,从董毡以下,都不敢不从。上百个部落拼凑起来支军队,交由董毡便宜儿子阿里骨统领。
想起那支拼凑起来蕃军,王厚也忍不住摇头苦笑。
阿里骨本人是个拖油瓶,没有吐蕃赞普家血统,在河湟吐蕃部族中没有多少威信,要不是他常年在巩州蕃学混个脸熟,根本轮不到他领军。
“不指望他们能上阵,能吓唬人就可以。”王厚叹道。
幸好自己是往西去,六千人马只要能翻越洪池岭,粮食要多少就有多少,不用跟自家人抢。
王厚喟然长叹:“明明能点风险都不冒将对手家当步步赚到手,
“也不知禹臧花麻会不会派人同出兵?”
王舜臣问着,两人都回头望眼在王中正身边露出谦卑微笑禹臧花麻。
“多半会吧。”王厚看禹臧花麻殷勤样,当不会漏下这个卖好机会,“兰州拿下来,再随着官军打到灵州,稳当当个观察使到手。”
“这次要不是仗着官军威势,禹臧花麻怎可能能这容易就将兰州掌握住?”
“也是兰州城中党项人兵力减少缘故。最多时候,也就是熙宁九年、十年,兰州城中铁鹞子有万两千骑,粮草几乎都要他供给。那两年禹臧花麻个月封信求着经略司早点发兵打兰州,他肯定双手献上城门。也就是到去年,才减少到八千。这个数目直保持到战前,就在个月前,才突然将其中大半调去北方,只留下三千兵马。”王厚顿下,补充道:“而且几乎都是由小部族成员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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