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嵬名家人当真是代不如代,从太祖继迁开始,就是每况愈下,景宗元昊虽是自立称帝,但在仁多零丁眼中,为政手段却比他父亲太宗德明差太远。从辽国、到吐蕃、再到宋国,周围邻居全都打遍,弄得四面皆敌,还把从祖父、父亲手上继承下来财富都消耗空,空得个皇帝称号,连死因都是个笑话,抢儿媳,被儿子削掉鼻子失血过多而死。如此可笑,让他们这些臣子都抬不起头来。
走在宫掖之中,仁多零丁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座宫殿中走上多少次。
眼下就得看这次能不能撑下去,如果灵州不保,仁多零丁绝不会让仁多家跟嵬名家同生共死。
在大夏陈王、枢密使身份之前,他更是仁多家族长。对于党项人来说,家族才是切。至于自称鲜卑拓跋氏后人
话,还是能举逆转战局,甚至能举全歼来袭宋军,让全师出动宋国西军就此蹶不振,如同当年接连遭逢三川口、好水川和定川寨三场惨败后宋国般。到时候,就又可以通过索要岁币岁赐来维持国用。
但这个战略要怎做到却是更为关键问题。要考验西夏君臣执行能力,同时还有灵州守御能力。
不过这两件事,得实际做起来才知道成不成,现在说什都没用。
“北面消息什时候到?”将前些日子定下战略又重复遍,仁多零丁问着梁乙埋。
“还是那句话,春夏要养马,到秋天才能南下。”梁乙埋摇摇头,振作起来:“不过本来就没有将希望都放在北面,这仗想要赢主要还是得靠自己。种谔退军是天助,天不欲亡大白高国!否则诸路此时随鄜延同合攻,想要抵挡住可就难。”
仁多零丁年纪大,越发相信冥冥中有所谓气运,点头表示同意:“虽说东朝越发强盛,之前也连番胜王师,但这次,明显是过于冒进,让数十万大军自蹈险境。宋人将骄士惰,大白高国时来运转时候到!”
结束军议,从殿中出来,仁多保忠撇着嘴,跟在伯父身后。
在方才在殿上不敢多言语,但在他看来,用个多时辰议事,都是说堆废话,该怎样还是怎样,依然是坚壁清野,诱敌深入,在灵州城下决战,什都没有变动。
“不知道兀卒怎样。”仁多保忠回头看看,视线越过紫宸殿。西夏王宫不大,其后隔两座殿宇就是国主秉常现在被囚禁寝宫,“听说这些天,常能看到有人从甘露殿中被抬出来。”
“还是让他留在宫里生儿子吧。没看嵬名家人,都没个帮他说话吗?”仁多零丁毫不关心那个愚蠢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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