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王中正应该清楚这点,也不会蠢到将所有希望都押在灵州上,河西走廊凉州肯定不会放过。与其跟高遵裕、种谔他们抢大饼,还不如先将自己碗里面肉送进肚子里去。
旦官军控制河西,收复银夏,
……
韩冈出崇政殿,便与李定擦肩而过。
在拱手揖让中,韩冈敏锐地发现御史中丞眉间如有春风拂面。而韩冈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阴沉着张脸。
好,这下身上责任全都卸掉,顺带还跟种家缓和关系。
韩冈竭力不让自己心头上轻松情绪在举止和言辞间泄露出来,但脚步还是比正常时要轻快上少许。
人会认为是好消息。不是辽人要趁火打劫,就是党项人又破关杀进国中劫掠。在那些年中,边疆旦有军情,东京城中总会夕三惊,各种各样谣言总会传得遍地都是。
可如今呢,夕三惊是党项人!是契丹人!
大宋官军已经有实力彻底清除百年之患。
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敢说新法不是,而且还传播得极广,煽动士民之心,这是赵顼完全不能容忍。
得到天子全力支持,欣喜李定起身退出去。
不过对于这次战事,韩冈则是越发悲观起来。
十根手指伸出来都是各分长短,此番出阵六路,也是各路有各路情况。出兵多有出兵多麻烦,数以十万计大军,有品级武官都数百近千,什样人都有。
有人智,有人愚;有人激进、有人稳重;有人爱用奇兵,有人则喜欢临堂堂之阵。不同性格带出来不同军队。要整合他们,并不是粗,bao地截长补短,将出头椽子打压下去就能成功。
天子和朝臣对战争充满幻想,以为西夏就是个破房子,脚就能踢倒。换个时代,多半就回叫嚣着三个月内灭亡西夏,投鞭断流什。
韩冈只希望最后结果不会落到最坏场面,三十年养精蓄锐结果不要朝断送就好。
赵顼端坐在御案之后,脸上神色如同极北冰山,与外面温暖宜人春光截然不同。
他不会轻饶苏轼。他不会再让反对和争论干扰朝堂。
结束对西夏战争,接下来就该准备对辽人作战,以图收复幽燕云中。但契丹不是西夏可比,即便会有内乱,但也照样不可轻辱。
对西夏,只要动用陕西和河东军队,再添上几万京营禁军,就已经是绰绰有余。可攻打辽国,则是举国之战,要动员全国上下所有力量。而在举国之战时候,必须国中内部要安定,不能前面正打着仗,后面却突然翻天。
为达成自己毕生心愿,赵顼不介意先拿人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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